“你這箱子裡是炸藥嗎。”祝高興問。
顧不尚「嗯」了一聲,“我想炸裡面的一堵牆。”
祝高興問,“為什麽?”
顧不尚猶豫著開口,“我要是說了你會覺得我是精神病嗎。”
祝高興聳肩,“我要是把剛才的事說給別人聽,別人肯定也會覺得我是精神病。”他笑了笑,“當精神病沒什麽不好的,說明我們更聰明,他們都是笨蛋,參不透才覺得我們有病。”
顧不尚也笑了,眼睛很亮,“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們老說我是瘋子,說的多了我還真以為自己是瘋子。”他突然伸手握住祝高興的一根手指,“有人跟我一起瘋,我感覺好多了。”
祝高興無情的抽手,“牆在哪呢,帶我去看看。”
顧不尚失落的收回手,邊帶路邊說,“那個牆,也有魔力。”
祝高興面無表情,“啥魔力。”
顧不尚扭頭,一臉的神秘莫測,“它會動。”
祝高興來興趣了,“怎麽個動法?”
顧不尚說,“以前我從沒見過它,它突然就冒出來了,好像會瞬移。還有,我在上面寫字,那字眨眼就沒了!你說牛不牛逼。”
祝高興:“這也太牛逼了。”
倆人走進廢棄的大樓,這仿佛鬼片兒拍攝地的地方陰風陣陣,門都歪歪扭扭,裡面的器材還在,不知道從哪漏進來的光把這些本來就陰森的東西照的更陰間了,走廊比之前走的任何一次都要長。
祝高興左右看了看,“你說這裡頭會有鬼嗎。”
顧不尚問,“你怕鬼?”
祝高興「嗯」了一聲,“挺怕的,人的話還能拚一把,要是鬼,打都打不死,肯定怕啊。”
顧不尚說,“我也怕鬼。”他拽住祝高興的胳膊,“剛我感覺什麽東西摸了我一下。”
祝高興沉默三秒,“是我,我有點緊張,不小心抓到你了,不是摸。”
顧不尚:“哦,那應該不是你,剛才的觸感明顯是摸。”
祝高興不想糾結這個話題,“牆呢?在哪?”
顧不尚抓著他的胳膊又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看到了那面牆,因為和黑暗融為一體,隔著距離根本看不出來。
牆面坑坑窪窪,像是被什麽東西砸過留下的痕跡,祝高興伸手摸了摸,涼的刺骨,溫度很不正常。
顧不尚拿了根記號筆,“看好了啊。”幾筆下去,他潦草的在上面畫了隻鴨子,在旁邊寫了三個字,「大白鵝」。
祝高興:“..”
兩人等了一會兒,什麽事也沒發生。那個又像鴨子又像鵝的東西還在那兒,動都沒動。
祝高興:“我們在等什麽。”
顧不尚:“等它消失。”
又等了一會兒。
祝高興:“它沒消失。”
顧不尚:“我知道。”
他很怕祝高興不信他,不死心的拿手電筒往上面蹭了兩下,“不對啊,之前就消失了啊..”
祝高興無奈,也拿筆在上面畫了個東西,是個很畸形的豬,他幾筆完成,拉著顧不尚就走,“先回去,明天再來看看,可能出bug了,要過一晚上才會消失呢。”
顧不尚沒說話,有點垂頭喪氣的。
終於出了這陰森的破地兒,倆人找了個夜間營業的燒烤攤,點了串串和啤酒,明明剛打完一架,還都帶著東一塊西一塊的傷,但意外的和諧。
小攤在一條鬧市街,不遠處的拐角有人抱著個吉他坐地上唱歌,飄落的小雨和地上的水坑都沒影響這位民間藝術家的投入發揮。
顧不尚聽著嘶啞的歌,看了眼棚頂上滑落的水,又看了眼正在喝啤酒的祝高興,“你明天不訓練嗎。”
祝高興搖頭,“導師讓我先養傷。”
顧不尚又盯著他嘴角的紅腫看,“打疼你了吧。”
祝高興非常不適應他的關心,“說正事兒吧。”
顧不尚:“什麽正事?”
祝高興無語,“你不是想去玻璃箱的外面嗎,我有個特別好的點子,你聽不聽。”
顧不尚點頭,“我聽,你說吧。”
祝高興極力糾正他的慣用行為,“暴力對這個世界絕對絕對是沒用的。你得靠腦子。”
顧不尚撐著下巴看他,十分理直氣壯,“可我沒腦子。”
祝高興想了想,認可複議,“嗯,我知道你沒腦子。”
顧不尚:“你說話好傷人。”
祝高興沒理他,進了主題,“那本書才是關鍵。它想要的劇情是讓我們互相廝殺,製造的矛盾衝突越激烈越好,而且還要加上第三者第四者,插足的人越多,話題就多,討論度也高,打臉虐渣爽來爽去的橋段也容易安排,我猜測,這會給它帶來很多的閱讀量,也就是熱度。像黑皮書這種作者,就是文筆爛擅裝逼無腦寫,為了迎合群眾口味,全是愛來愛去你死我活,不講邏輯更不講道理。”他把一串烤肉放到顧不尚面前,“咱們只需要背道而馳,跟它反著來就行。”
顧不尚接到手裡咬了一口,“怎麽反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