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樣傅行才如此斷定假畫和那疊欠條。
當然著也要感謝王京京的提示,她阻止了副本升級的行為讓他意識到,原來副本裡的某些東西是會隨著行為而改變的。
那麽傅行發現了這“真畫”,也就意味著其他的畫是假的。
所以被比爾先生花了二百萬美金買走的那幅伯倫朗的《夜巡》變成了“假畫”。
所以就變成了欠條。
而那一疊欠條,真是因為傅行觸發了這一開關。
於是傑斯先生就決定自殺?燒了所以的畫?
那這“乾屍大衛”老師又怎麽解釋?
“傅先生,您昨天的那些話我很感動,可是......你可知道,我要做自己要多大的代價!”
傑斯先生含著淚水,將那一疊欠條灑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高興了?!這些錢!我怎麽辦?!我拿什麽還!”
劉小青動了動唇,“傑斯先生,你根本就不是愛財之人,這六十年來,你資助了很多福利院,這是些都是他們寄來的感謝信。”
傑斯先生愣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麽知道...孤兒院的事?”
劉小青的信息來源多虧了這女管家,今天幫女管家準備午餐時,女管家中出出了一趟門,從信箱裡拿回了一疊信。
讓劉小青幫忙放到藝術家房間的書桌上,而這些信件她都翻看了一遍,這幾乎是來自世界各地福利院的感謝信,每一筆金額都巨大。
而劉小青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些,其實這古堡在很多細節上並沒有那麽奢華。
在白女士的細心打理下只能算得上是整潔,或許是年份太久的原因牆上偶爾還能看到裂縫,但即使是這富麗堂皇誇張的裝潢也不能掩蓋這座古堡的陳舊。
“您雖然說,您為了錢,可您的這些錢從來就沒有花在自己身上不是嗎?”
祁擇風:靠...怎麽又有翻轉?這藝術家身上的事也太多了。
無論是祁擇風還是王京京都沒有遇到過一個NPC身上有這麽多線索的事情。
不過這個副本的名字就是【偏執的藝術家】,也算是一種暗示吧。
如果他們早一點重視起來,或者說如果他們早一點意識到副本的進度沒有NPC重要,或許早就出了副本了。
“我...我......”傑斯先生的精神已經有一些恍惚了。
“你一輩子都在做別人的影子,把賺到的錢又給了別人,傑斯先生...您燒的那些畫,您就真得舍得嗎?”
“您可是您幾十年來的心血啊,您是個好人...只是您被什麽東西束縛了,對嗎?”
畫家慢慢的放下了刀,興許是被劉小青說動心了。
而劉小青也準備隨時逃跑,不知道為何,劉小青在沒有月月的陪同下也慢慢變得勇敢了起來。
她堅定的看著傅行和祁擇風,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他們。
傅行趁機接話,盡量用最柔和的聲音說著:“傑斯先生,我們可以幫您,請你相信我們。”
並且在身後給祁擇風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收起錘子。
“傅先生......”
“我在。”
“哐當——”畫家手裡的刀丟在了地上,他紅著眼,幾乎是跪在地上的,他的情緒似乎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我可以...相信你們...對嗎?”
第26章 真不是白月光
“當然,我的傑斯先生。”
傅行俯下身朝傑斯先生伸手。
傑斯先生抬頭,傅行逆著光,陽光透過他棕褐色的微卷碎發,此刻的傅行在傑斯眼裡就如神明一般。
神明向他伸手,神明說要帶他離開這地獄。
他想抓住神明的手,他想得到救贖。
他想成為自己。
真正的自己。
“傅先生......我......”
“我在聽,您說。”
傑斯先生垂下頭,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三支顏料加上手裡的那支鈦白。
“這三支顏料,都是您給我的,我...我很感謝您,這支白色,是您落在我房間的,我就...我就偷偷的藏起來了。”
傅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我其實...我很喜歡畫畫,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畫家,他們都很有名,他們通過自己的作品,能給家族帶來很多財富...可我...可我明明也是這麽努力,卻從來不被認可!”
“傅先生,您說過的,對待藝術要以絕對認真的態度,可...可你知道他們在成名後都幹了些什麽嗎?他們仗著名氣,肆意妄為,亂畫一通,那樣的畫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幅畫,我去指責...遭到的卻是世人的謾罵,他們說我......”
傅行深吸了一口氣,說:“說你不懂藝術。”
“對!”
傑斯先生的眼圈紅得嚇人。
他雙手掩面,盡力的壓低自己的嗚咽聲。
傅行十分理解傑斯先生的話,這種現象在當代藝術中仍然層出不窮。
那些所謂有了名氣的大師,在成名後,就仗著所謂的名氣,仗著所謂的人氣,對待作品亂搞一通。
世人若是看不懂就裝出一副“思想超前”不被理解。
不火,從來不是因為作品不好,而是大眾沒有審美。
以“藝術家都是不被理解的”、“我的作品太深奧了,大眾沒辦法看懂這個含義”、“說自己在市場利益和藝術理想不可兼得”這種說辭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