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快死了嗎?這就是高級副本嗎?
果然自己還是一不留神就栽跟頭。
如果現在就死,他一定很不甘心啊,他的願望還沒有達成,他還想渣余遲呢。
他是恨余遲,恨他怎麽狠心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丟下他,他恨他怎麽可有一個人走得那麽決然,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嘖,自己居然還鬼迷心竅信了這個遊戲的邪,說什麽可有實現願望,說什麽可有讓人死而複生?!
他還真就相信了。
哪怕是再荒誕的說法,他傅行都信了。
可是就算贏了遊戲又如何呢?這才是他的第二個副本,這裡的人手背上的數字已經很明顯了,經歷了這麽多次沒死就算是他們命大。
可他們依然還是沒有完成遊戲。
這個遊戲隨時都會死人,不僅僅是遊戲機制,還有玩家們的威脅,一不小心就會功虧一簣。
接下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他......
他真的要走下去嗎?傅行連自己都不清楚了,就算...就算是他復活了余遲。
他......舍得報復回來嗎?
他的余遲......
“傅行!!!”
居然連聲音也這麽熟悉,嘖,是他幻聽了吧?
不對,這聲音是......
這聲音是——余銘之!
等傅行再次恢復意識時,白色的襯衫,有些刺鼻的煙草味,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余銘之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原來自己正靠在余銘之的懷裡。
“嘖嘖,醒了?”余銘之低眼看著他。
猶豫石階很窄,兩人並排站著幾乎是很艱難的事,可是余銘之還是緊緊的攔住他。
大概是副本經歷越多,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次數也就多了。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可是傅行想不明白,余銘之究竟是怎麽把他從那奇怪的東西搶回來的。
“醒了,就繼續走,不要墨跡。”他聲音有些冷,跟方才那個滿嘴sao話眯著眼笑的余銘之判若兩人。
“切,你凶什麽?”傅行站好,小聲嘀咕了句,說罷又回頭看來看身後的路。
很長、很陡。
若真是一不小心從這摔出去,這腦漿子都要摔成泥吧?!
可是剛剛傅行摸到的那些東西卻那麽的真實。
“別看了快點。”余銘之之所以催促是擔心後面還有什麽不乾淨的東西繼續黏上來。
自己走在前面開路就是怕傅行頂不住,畢竟自己身上有道具,就算是出了什麽事還有道具頂著。
能來到這種副本等級的玩家,說白了誰身上沒有點道具。
也就他傅行......什麽也沒有。
經歷了剛才的小事故,傅行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剛才自己出事,若不是他一把拉住,把他叫出來。
他怎麽可能還有命活?
這點傅行想得明白,雖然那個叫余銘之的男人說話很讓人討厭,行為舉止也處處佔自己便宜,可是畢竟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
雖然傅行很不情願,但還是從嘴裡擠出了一句,“剛才...謝謝你。”
余銘之沒回頭,也沒回答,繼續的爬著樓梯,好在石階慢慢的變寬了,兩人基本上也快能並排走了。
傅行覺得自己被無視,有些沒面子,噘著嘴一個人小聲嘟嘟囔囔。
終於到了一處平台,這石階可算爬完了。
兩人稍作休息。
余銘之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石壁,甚至開始挨個地敲,試圖找到什麽重要的線索或是機關。
傅行又往嘴邊送了口水,開了開嗓,道:“別敲了,這石頭都是花崗岩,一塊一塊的壘起了,嚴絲合縫的,就算他們埃及人技術再怎麽高超也不可能在這什麽動手腳的。”
余銘之蹙眉看著他,實際上他並不是在找機關。
而是通過敲擊牆面產生的回聲來斷定接下來還有多少距離要走。
畢竟來的路他走過心裡也有個數,可是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沒想到卻被傅行給誤解了,不過余銘之也很配合的問了句,“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動手腳?”
“小爺我是學工程的,結構你懂麽?我看一眼都知道這是承重牆。”傅行驕傲的鼻子都要頂到天上去了。
什麽學工程的,這是他瞎說的,之所以能看出結構來,是他在裝修工作室時差點把這承重牆給錘爛了,好在隔壁婆婆及時阻攔,不然真就是除了大事。
於是傅行也就稍作研究了一番,沒想到在副本裡居然開始裝起來了。
“嗯,果然是傅大佬。”余銘之很假的捧著傅行。
傅行看不出來就是傻子。
休息了差不多,傅行開始主動找余銘之搭話。
“其實...剛剛那個小孩,你也能看得到的對吧?”
傅行說的是謝言分組時,那個被大家都無視了的孩子。
當時他本想張嘴說什麽的,但直接就被余銘之拉著去了石階。
余銘之整理好背包,順手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在牆上淺淺地做了個標記,回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一定是看到了,只是你因為某種原因你沒有說。”
“看來你還挺聰明。”余銘之朝他揮了揮匕首,試圖恐嚇他,“想活命就少說話。”
余銘之和傅行剛要起身繼續向上走,就見到石階上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