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麽一個矜貴英俊氣質非凡的男人,眾目睽睽下模仿猿猴,實在是比任何好笑的畫面還好笑。
在其落定時,秦朗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偏偏宋影帝自己從頭至尾淡定如常,他睨了一眼眼前的青年:“很好笑嗎?”
秦朗好不容易才笑得緩過氣,舉起大拇指道:“墨哥,我總算知道你這影帝是怎麽來的了?我跟你說,這麽多人,就你模仿得最惟妙惟肖。等這期節目出來,你模仿猿猴絕對會上熱搜。”
宋墨木著臉:“……”並不想。
秦朗又說:“我還以為你臉皮破做不出來呢?沒想到這麽放得開。”
宋墨淡聲道:“我上學時表演系第一堂課就是解放天性。”
秦朗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業務能力。”繼而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但真很好笑。”
宋墨:“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秦朗聳聳肩,走上前,輕輕一跳,人已經隨著繩索滑走,還不忘轉頭對他齜牙咧嘴。
宋墨望著對方興奮的身影,彎了彎嘴角。
這家夥是真一點不恐高。
也是真玩得開心。
及至傍晚,終於抵達今晚的宿營地。
是搭在半空的木台子,兼具露營和觀景的功能。
剛過來時,向導發現了新鮮的大象糞便,說如果他們今天運氣好,應該是見到野象。
眾人搭好帳篷,已經是暮色四合。
秦朗正吃著麵包飲料,朱聰聰湊過來,心有戚戚道:“我怎麽覺得這次宿營,比上兩回嚇人多了。”
秦朗道:“那可不是?無人區沙漠頂多就幾隻沙鼠,冬天草原也不用擔心野生動物。但到了這雨林,只有你不知道的沒有它沒有的生物。”
朱聰聰打了個哆嗦:“我今晚決定不睡。”
秦朗道:“明天可是要徒步返程的,你確定不睡明天熬得住?”
“倒也是。”朱聰聰點點頭,抬頭時無意間瞥到宋墨的脖頸後,咦了一聲,“墨哥,你脖子後面有個蟲子。”
宋墨眉頭一蹙,伸手要去摸:“是嗎?難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咬我。”
秦朗歪頭朝他脖頸後一看,連忙將他手抓住:“別動別動,我給你弄下來。”
宋墨停下動作隨口問:“什麽蟲子?”
秦朗清了下嗓子:“就……一個普通黑色小蟲子。”
他掏出紙巾,打開隨手攜帶的小軍刀,雙指放在那黑色蠕蟲的上方,輕輕拍了拍,然後拿軍刀裡的小鑷子輕輕一挑,那蟲落進了紙巾中。
他迅速將這惡心玩意兒包裹起來。
宋墨摸了摸後脖頸,狐疑地看向他:“到底什麽蟲子?”
秦朗:“是你要追根究底的啊!”
宋墨木著臉看他。
秦朗勾唇一笑,將紙團打開一點:“螞蟥,又名水蛭。”
宋墨:“……”
他渾身一僵,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啊啊啊!”
朱聰聰則是嚇得一蹦三尺高,渾身不自在地上下亂摸。
秦朗笑:“沒事的,就是愛吸血又沒毒。”
說罷,將紙團放在地上,用打火機點燃,一股怪味隱隱彌漫。
宋墨默默看著他這套嫻熟的動作,一言難盡地抽下下嘴角。
秦朗拍拍手,又道:“墨哥,你被咬的地方得用酒精消消毒。”
說著,拿出酒精棉,走到對方身旁。
“嗯。”宋墨乖乖伸著脖子任他處置。
秦朗在對方後脖頸發紅處用酒精棉片擦了擦,奇怪地咕噥:“爬你脖子上這麽久,你就沒感覺?”
宋墨感受著脖頸處手指的觸碰和酒精帶來的清涼,不甚在意道:“我以為是被蚊子咬了,沒在意。”說著,撩起眼皮,歪頭看了眼他,輕笑,“你還挺有經驗的?”
秦朗道:“以前拍下水戲,遇到過幾次,小蟲子而已沒什麽可怕的。”
宋墨笑:“那昨晚昆蟲宴怎麽不行?”
秦朗義正言辭道:“我說了,我就是對食物比較講究。”
宋墨不以為然地輕嗤。
這片原始叢林,三天兩頭就有追蹤野象的冒險者,但叢林這麽大,要真遇到野象,全看運氣。
大部分遊客和冒險者想看野象,最終只能去野象救助營。
但節目組運氣顯然相當不錯,夜晚九點多時,只聽工作人員鬼鬼祟祟來敲帳篷。
“快快快!有象群來了。”
“大家小聲點,別驚嚇了大象。”
原本躲在帳篷裡的眾嘉賓,全副武裝從裡面鑽出來,跟著向導,來到觀景台的欄杆處,小心翼翼盯著下方,大氣不敢出。
過了片刻,果然聽到山林中好像在震動,緊接著,幾隻結伴而行的龐然人物,優哉遊哉朝這邊走過來。
下方早放了大象喜歡的食物。
象群走過來,聞到食物,停下來開始美食。
感覺到上方有人,昂頭甩甩鼻子,嗷嗚一聲,也不知是知道這些食物是來自上方的人類,還是本來就不怕人。
只聽向導笑道:“這應該是一家子,大的兩隻象是爸爸和象媽媽,剩下四只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