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愣了下,才回神,想了想道:“亂世中突破世俗的一段純粹愛情,雖然注定以悲劇收場,還是很讓人感動。”
宋墨道:“我是指這種同性之間的愛情,你還會像之前那樣抗拒嗎?”
“當然不會,我如今也算切身體會到了,才明白愛情之間不分性別,每個人都可以勇敢追求自己所愛,完全不用在乎世俗眼光。”
宋墨彎起嘴角,過了片刻,又才低聲道:“嗯,我也這樣覺得。”
兩人在穿上睡了一會兒,下午玩海釣,釣到幾條大魚,秦朗玩得不亦樂乎,心中被一股巨大的愉悅填滿,就像是戲中被留下的林文恆一樣。
當然,他也不再糾結,是不是受戲中人影響。
“小秦,你回來了?”傍晚回到酒店,一進門,小周就笑眯眯道,“臉色這麽好?玩得很開心嗎吧?”
“嗯,還不錯。”
小周瞅了瞅他,豈止是還不錯,簡直就是春光滿面。
實際上,在進入衛生間洗手時,秦朗也發現了鏡子中,自己好像跟平時有點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但總歸很有點不同。
帶著這種雀躍的心情,秦朗睡了個好覺。
他這種按捺不住的歡喜,正好跟現下的林文恆相符合。
那個吻,徹底將林文恆和金世錦拉近。
少年人的愛戀熾熱無比,每個禮拜兩次的見面,已經遠遠不夠。在金世錦的默許下,林文恆只要有空,就往金公館跑,與對方一起賞花讀書聽留聲機的唱片。
相比十九歲少年郎感情的外露,金世錦依舊是克制的,或許不叫克制,而是悲觀。
時局動蕩,故裡失陷,苦難悲劇每天都在發生,自己生活中闖入的青年和這份愛情,越是美好熾熱,就越顯得不真實。
饒是如此,他也無法完全克制,也會找借口去對方大學門口等著,看到對方下學,便借口說恰好路過,帶他一起去吃番菜,或者去百貨商店給他買一身新衣服。
林文恆對他來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他能為他做得不多,只能盡量讓他享受一點金錢能換來的東西。
兩個人兩種不同的演法,都演得真實又細膩。
秦朗越來越分不清戲中和戲外的感覺。
那種愛意早已經不只是存在於戲中。
又是一天收工時,李思年滿意地將兩人誇讚一番:“沒想到你倆配合得越來越好,我現在每天看著監視器裡你倆的表演,都是一種享受,咱們這片子肯定穩了。尤其是小秦,現在的狀態真得無可挑剔。”
秦朗笑眯眯受下這誇讚:“謝謝導演,我會繼續努力的。”
李思年道:“是還要努力,後面還有好幾場重頭戲呢。明天就是第一場親熱戲了,你倆回去好好準備。”
“明白。”
面上坦坦蕩蕩,但秦朗的心中卻忍不住開始打鼓。
上次那場吻戲之後,這幾天一直都是日常相處,沒有任何親密戲。但該來的還是要來,導演所說的明天那場親熱戲,其實就是床戲。
林文恆去金公館花園,傍晚留下吃過飯,準備道別時,天空忽然下起暴雨,於是理所當然留下等雨停。
他跟著對方去了樓上的房間,因為大雨停了電,屋中便點了一根蠟燭。
外面電閃雷鳴,燭光微微,兩人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暴風雨,因為雷聲太大,聽不太清楚,林文恆便湊到對方臉前,雙目在燭光中交匯,在下一道雷聲落下來時,林文恆吻住了對方。
依舊是跟上次一樣激烈的吻,只是這一回,金世錦主動將手伸進了對方腰下,林文恆自然不再滿足於一個吻。
兩個人在黑暗中親吻擁抱在一起,褪下彼此衣裳,跌跌撞撞來到床上,一場激烈的愛欲交纏拉開帷幕。
剛剛入戲那會兒,秦朗面對宋墨是最尷尬的。現在雖然還是常常面紅耳熱,但因為有了確切的愛慕,反倒沒了尷尬,甚至開始享受愛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這場激情戲,就不免有點擔心,因為很怕太投入,忍不住失控。
這晚,宋墨照舊拿著劇本來找他對戲,見他一臉躊躇,笑說:“放心吧,明天我們倆都是要全裸,導演會清場,就他和兩個攝像。而且這段戲是晚上,只有一盞燭光,光線很暗,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
宋墨:“那你擔心什麽?”
秦朗嚅囁了下唇,道:“我是怕太入戲。”
宋墨笑:“入戲不是才好麽?就怕不入戲呢。”
“那萬一太入戲我真對你幹了什麽怎麽辦?”
宋墨愣了下,被他逗笑,戲謔道:“嗯,你可以乾。”
秦朗:“??”
宋墨不再逗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拍這種戲都會有措施的。”
“啊?”
宋墨:“所以你想乾也乾不了,完全不用有這個擔心。”
秦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反應過來,總算舒了口氣,拍拍胸口:“幸好!”
宋墨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笑開,連身體都抑製不住抖動起來。
秦朗見狀,木著臉道:“不是,有這麽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