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倩和張曉的表情都有些不安。
俞知州也微微皺起眉:“心頭血這種東西聽起來好像不太好,雪焉,你確定真的是這樣做嗎,這個小蘭她又不說話,你怎麽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更何況鬼怪多狡詐,這件事還是再商量一下比較好吧。”
“不行。”陸雪焉的語氣頓時急促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就連俞知州都不由的看向了他。
大約是注意到眾人的眼神,陸雪焉喘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他搖了搖頭道:“並不是不能商量,只是時間緊迫,這裡牽扯到法陣核心,男主人很容易就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如果不趕緊破壞法陣,等到男主人發現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更何況剛才的主線任務大家也聽到了,既然小蘭是主神任務中都要求解救的人,那小蘭又怎麽會害我們,小蘭,你說對不對?”
小蘭隔著厚重的劉海陰森森的望著眾人,咧嘴冰冷的笑著,她竟然像是聽懂了一般,緩緩的點了點頭。
陸雪焉松了口氣,笑著道:“你看,小蘭都點頭了,凌真,你快點吧,我感覺男主人快要發現我們了。”
像是在回應陸雪焉的話,黑暗的地下室晃動了起來,有什麽可怕的聲音咚咚的在朝著下方逼近,四面八方的空氣瞬間就陰冷的下來,似乎有血紅色的薄霧在彌漫。
“快點吧,凌真,快一點,要來不及了。”
陸雪焉越發急切的催促著,像是被逼近的腳步聲給嚇到了,他慌亂的樣子倒有點以前的模樣了。
陸凌真笑了笑:“好啊,既然這樣做能讓大家離開副本,那我就……”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法陣中心走,走到了最後遲疑了一下回頭看向了陸雪焉:“不過我還有幾個疑惑,不知道雪焉弟弟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陸雪焉見他快走進去了卻停下了腳步,不由心急的朝著陸凌真走了兩步,催促道:“你快點破壞陣法啊,有什麽疑問等我們離開副本再說,讓我給你道歉都可以。”
“是嗎?”
陸凌真不置可否,他朝著陸雪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陸雪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凌真突然變臉出手,一折扇直接將陸雪焉抽進了法陣中心,在眾人措不及防的表情中淺淺一笑:“我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還是勞煩雪焉弟弟親自進來先給我示范一下吧。”
“雪焉!”
沒想到陸凌真竟然將陸雪焉抽進了陣法中,俞知州頓時慌亂的上前兩步,想要將陸雪焉拉出來。
然而已經晚了,當陸雪焉沒有防備的被陸凌真一折扇抽進去後,陸雪焉腳下的金紅色血陣就發出了刺目的光芒,血陣化成了牢籠將陸雪焉困在了裡面,陸雪焉頓時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陸雪焉在陣法中尖叫了起來:“陸凌真,你害我!”
“既然只是個需要破壞就能脫離副本的陣法,怎麽能叫害你呢,還是說這個陣法本身根本就是有問題?”陸凌真不客氣的反問。
只見陣法之中,陸雪焉身上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之前他一直和小蘭手拉著手,大家還以為他是憐惜小蘭的遭遇,所以才走到哪裡都拉著小蘭。
可是現在陸雪焉被抽進了那個法陣之中,大家這才看清楚哪裡是陸雪焉一直拉著小蘭,而是小蘭和他竟然像是詭異的共生在了一起。
他們兩人的手根本不是拉在了一起,而是長在了一起,陸雪焉的手掌和小蘭的手掌血脈筋肉都交錯著混合在了一處,當陸雪焉痛苦的想要捂住頭掙扎的時候,小蘭也跟著尖叫了起來,頭髮可怕的飛舞著,一雙黑黢黢的眼睛冰冷怨毒的盯著法陣外的眾人。
他們兩人的手想要互相分開,可是卻血肉筋脈互相連著,當他們用力拉開的時候,他們的手都變得血肉模糊,而法陣之中也升起了血紅色細枝一般的藤蔓,不停的往陸雪焉和小蘭的身上攀附,無聲無息的朝著兩人身體裡鑽。
法陣外的眾人都驚呆了,俞知州喃喃的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雪焉他這是被厲鬼控制了嗎?”
“這個呀,當然要問我們的雪焉弟弟了。”陸凌真轉動著折扇,朝著法陣裡的陸雪焉玩味一笑:“這根本不是什麽破壞了之後就會離開副本的法陣,而是用來陷害我困住我的惡毒玩意吧,陸雪焉,替惡鬼打工的滋味是不是挺爽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牢籠之中的陸雪焉還想掙扎,他委屈又無措的看向了眾人,眼中淚水連連,像是還想要說一些巧舌如簧的話,可他並不知道,自己精致的半邊臉上浮現出了可怕的黑色花紋,那花紋宛如詛咒一樣,讓他看上去無比邪惡,宛如誘惑人墮落的魅鬼。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是從男主人和管家那裡聽到的消息,也是小蘭告訴我該怎麽做的,我真的只是想讓大家一起離開副本。”
陸凌真沒什麽感情的笑了笑,他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垂眸看向了陸雪焉:“從第一句話開始你就在撒謊了。”
陸雪焉眼淚汪汪的搖著頭:“凌真,你真的誤會我了。”
然而陸凌真這次沒讓他把話說完:“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失蹤的那天晚上,管家阿龍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又是怎麽聽到男主人和阿龍的對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