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真萬沒想到袁意會是這種回答,如今他們身處祖神女的怨力困境之中,袁意又整個人失了神智一般,如果放任袁意在祖神女的怨力幻境中亂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見袁意說完了以後不再搭理自己,並且越走越快,便忍不住急了上前攥住了袁意的手腕:“不可以。”
袁意看了他一眼:“你和我又沒有關系,你管我做什麽。”
陸凌真見他較真這個問題,急額頭上沁出了冷汗,心急之下他便脫口而出:“怎麽沒有關系了,有關系的。”
袁意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看陸凌真,純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在等待陸凌真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
陸凌真在袁意的目光中憋了半天,耳根忍不住漲的紅透了,方才憋出一句話:“我是你哥哥。”
聽到陸凌真這麽說,袁意微微勾唇笑了起來,輕聲慢語喚他:“凌真哥哥。”
陸凌真:“……”
不知道為什麽,自認自己風流無雙的陸凌真突然覺得身上莫名燥熱,他情不自禁的松開手,然後拿起折扇轉向一邊瘋狂搖了起來,想要驅散幾□□上的熱量。
在陸凌真看不到的地方,袁意輕輕笑了笑。
陸凌真折扇上的八血字瘋狂閃爍了數下,陸凌真指尖輕輕撫摸過折扇,安撫了折扇上血字的暴動,也平息下了內心的情緒,重新找回了幾分主場。
袁意如今是神智不太清明,所以行為說話有異,他騙對方喊哥哥也只是權宜之計,並不是趁著對方弱勢行不義之事。
平整了心情後,陸凌真重新微笑了起來,輕輕搖著折扇道:“既然你喊我哥哥,那就要聽我的話。”
袁意這一次沒有說別的,只是乖巧的看著陸凌真。
陸凌真松了口氣,骨子裡潛藏的惡劣就再次忍不住冒出頭,他上下打量了袁意一眼,忍不住咧嘴一笑:“阿意弟弟,沒想到你叫人哥哥叫的還挺好聽的。”
袁意不知道他笑什麽,只是歪頭回他一個乖巧的淺笑。
陸凌真輕咳了一聲,移開了目光,正了正臉色道:“這裡不是安全的地方,你先隨我一起朝前探一探。”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朝著前方探去的時候,袁意突然道:“凌真哥哥,我聽你的話,那是不是可以有獎勵呢?”
袁意的目光落在了陸凌真的唇上,陸凌真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用折扇遮住了半邊唇,含糊道:“這個獎勵……嗯,要看你的表現吧。”
袁意終於滿意了,點了點頭:“凌真哥哥,我一定會很聽話的。”
陸凌真的表情快要維持不下去了,他連忙大步朝前走,匆忙含混道:“再說吧。”
得到了陸凌真的保證,袁意也不再多說什麽,跟在了陸凌真的身後一起朝前走去。
此時兩個人身處祖神女的幻境之中,前後周圍都是一片荒涼的血紅色,地面如同波紋一般起伏不定,陸凌真一直警惕的看著四周,擔心會有什麽危險突然從地面蹦出來,或者祖神女的環境突然發生什麽可怖的改變。
但是一路走來除了血紅色的詭異環境,這裡可以算得上過分的安全,竟然沒有什麽突然蹦出來的怪物。
可越是這樣陸凌真越是不敢放松警惕。
他掌管冥界多年,其中大半是在征伐凶神鬼王的日子中度過,見過的厲害鬼怪不知道有多少,往往在那些戰鬥之中,凶神惡煞厲鬼重重的鬼蜮反而沒什麽可怕的,越是這樣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地方,越是隱藏著不知名的凶險。
他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分神看向了袁意。
袁意突然神智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祖神女的幻境有關,對方明明是個能力極為強悍的人,為什麽到了祖神女的幻境就突然出了問題,又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袁意恢復正常。
不然在這樣危機重重的幻境,袁意總是這幅失了神智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在血紅色高低起伏的地面上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讓人以為這裡的環境不會發生什麽變化的時候,他們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道血色的溪流。
溪流的周圍是畸形扭曲的樹木,那些樹林歪歪扭扭的擠在了一起,樹枝看起來像是各種扭曲的人類肢體,樹上掛著的暗紅色的樹葉,樹葉的脈絡清晰可見,離的近了還能看到樹葉的脈絡如同血脈一般的流動著,樹葉也突突的跳動,冷不丁一看像是人類的內髒。
這樣令人不適的環境之中卻有一個白裙的女孩子坐在溪邊石頭上洗漱,她頭髮又黑又長,落在血色溪流中,偶爾被溪水沾染上幾點斑斑血跡,可她卻渾然未覺,依舊用一柄白骨梳子梳理著頭髮,甚至還輕輕的哼著歌,她的身邊散落著幾件破爛的衣裳,全都浸泡在斑駁的木盆血水中。
如果這是正常的環境,這麽一副美人梳頭的畫面的確令人賞心悅目,可是這是一片血水和詭異的樹林,坐著這樣一個白裙女人梳頭,那麽就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陸凌真不過看了一眼,就覺察到白裙女人身上傳來的濃烈的怨力和危險,他頓時停下了腳步,安靜警惕的看向了對方,順便將袁意攔在了身後。
袁意卻好奇的探頭看向了溪水邊的女人:“凌真哥哥,這個人是誰,她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