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可以打人嗎?”孟啟書看向寧眠終,收到對方一個神色複雜的眼神。
你的重點在老師可不可以打人這個問題上嗎?
“目前還不知道這個記過處理是個什麽東西,但總歸來說,既然是副本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麽善茬。”寧眠終道,“房鑰你現在還是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把校規上的東西好好背一下,可以的話,留意一下那名玩家的後續。”
“好。”房鑰點頭。
“你們教室在哪來著?”寧眠終看向教室的方向,只見那邊整整齊齊立著三棟六層高的教學樓。
“第二教學樓三層,高二七班。”
“寧校醫,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給別人打工,”孟啟書一手搭上寧眠終的肩膀,笑得狡黠,“工作期間不在自己崗位,可是要被扣工資的。”
“身為校醫,出個外診過分嗎?”寧眠終偏頭看他,勾勾嘴唇。
孟啟書歪歪頭,咧嘴一笑:“帶我一個!”
於是乎,八點整,本該在醫務室與心理谘詢室的兩個人雙雙翹班,相攜踏上了教學樓的樓梯。
“那張校規,除了你在醫務室找到的半張,還有哪裡能找到?”走在走廊內,孟啟書突然想起之前的校規,不由得問道。
“教室吧,學生版的校規主要是給學生看的,咱們那兩個房間沒有很正常。”寧眠終道。
“你們是哪個班的學生?為什麽不去上課!”突地,一聲暴喝響起,引得兩人腳步一頓。
孟啟書與寧眠終對視一眼,同時往樓梯口快步走去。
只聽樓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上什麽課?老子早八百年就畢業了,誰要在這上這勞什子的課!”
繼而是一陣往樓梯口走來的腳步聲。
“違反校規,記過處理,你跟我走一趟吧!”沒聽見第二道腳步聲,只聽先前那人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繼而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靠!”男人吃痛般輕啐一口,一聲麻利的翻身聲響後,是男人帶著憤怒的喝罵,“一言不合就動手,你真以為老子不敢打你啊!”
樓下,寧眠終用指尖勾了勾孟啟書的掌心,衝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走嗎?
孟啟書點點頭,悄聲跟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下一秒,樓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片刻後,有什麽東西被從樓梯口丟了下來。
嗒——嗒——嗒——
一雙鞋出現在拐角,重重踩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背上,男人猛地抬頭,滿是鮮血的臉上顯露出一抹痛苦,他伸出的手死死扣著光滑的地板,卻只是生生留下幾道帶著血痕的印記。
“第二次違反校規,二次記過。”中年男人冷漠地看著腳下的男人,將腳尖放在他背後碾著,眸中盡是威嚴。
抬頭,目光在空蕩蕩的走廊掃視一圈,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奇怪,剛才明明察覺到樓下有人的。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拽起腳下那人的衣領,拖著往前走了。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的鏡子清清楚楚倒映出他胸口一枚小小的名扎。
【城郊校區,教導主任。】
“你在看什麽?”等那名中年男人走遠了,寧眠終不由得問趴在衛生間門口往外看的孟啟書。
“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辦公室門口那面鏡子。”孟啟書推開衛生間的門,指指那面鏡子道,“通過鏡子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身份,剛才那人是這個校區的教導主任。”
寧眠終走近,果然在自己白大褂的領口找到了那個小小的名扎。
【城郊校區,校醫。】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下指尖微動,只見那個小小的名扎也隨著他這個動作往旁邊倒了倒。
“這東西好像可以拿下來。”寧眠終注視著鏡中的指尖,將它翻過來,果然看到了一個別針樣式的東西。
再低頭,自己指尖分明什麽也沒有。
等寧眠終將目光再次放到鏡中時,那個原本被他翻過去的名扎卻是不知什麽時候又脫離了自己的指尖,規規矩矩地別在自己胸口。
“看來想動它,必須通過鏡子這個媒介才可以。”寧眠終放下手指,轉頭看向孟啟書,發現對方正一臉凝重地看向另一個樓梯口的方向。
順著孟啟書的目光,寧眠終看到原本應該離開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樓梯口,目光幽寒地看向他們兩人的方向。
“我就說還有漏網之魚。”教導主任丟下手裡一臉血的男人,向他們踱步而來,“心理老師,校醫,你們兩個工作期間不處於工作崗位,跑來教學樓幹什麽?”
“我們去哪裡需要向你匯報嗎?”孟啟書將手插到口袋,笑笑,“同樣是學校的教職工,你應該還管不到我們吧?”
“只是提醒一句,”教導主任看他們一眼,從口袋掏出一個對講機,抵在唇邊輕呵一口氣,眸內閃爍著一絲危險的光芒,“畢竟……如果校長知道了就不好了……”
孟啟書收起了笑容,眸內罕見地帶上一抹正色,唇邊輕呵一聲。
自己權利不夠,就喊老子?
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