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勇國:“啊?”
楚蔑面不改色:“來都來了,就一起走吧。”
“別…別了吧?”
盧勇國反抗的聲音在楚蔑冰冷的眼神下越來越低,只能委委屈屈地跟在他後面,嘟嚷道:“早知道就趕緊回家睡了,真的就不該好奇跟過來……”
楚蔑充耳不聞,只是一邊在白樺樹上做標記,一邊打著手電筒尋找去公寓的路。
盧勇國看楚蔑一副非要找到公寓的樣子,再聯想有關公寓的傳聞,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小祖宗,咱們別找了好嗎?這公寓有什麽好找的,都荒廢那麽多年了!”
“而且還是大半夜!”
現在已經四點多了,馬上要五點了。”楚蔑指了指墨色似乎有所消退的天空,“趕緊走吧,很快天就亮了。”
盧勇國實在不明白:“你幹嘛非要拖著我一起找呀?我還沒活夠呢!”
楚蔑因為過去記憶的事,性格也比之前更謹慎了一些,所以他對突然出現的盧勇國並不抱有信任。既然盧勇國出現在他面前,那就乾脆把他一直放在眼前監視好了。
楚蔑回頭瞥了他一眼,臉色平靜地像是在說一句冷笑話:“我怕黑,得要人陪著。”
盧勇國:“……”
那之前天那麽黑,你一個人怎麽過來的?
楚蔑也不想浪費時間,一邊探路一邊問:“盧勇國,你知道有關明睿的事嗎?”
“明睿誰呀?”盧勇國臉上露出了費解的表情,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突然臉色大變,渾身發毛地問:“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楚蔑抿著唇無語道:“你們怎麽都下意識問我是不是鬼?”
“明睿十四年前就死了,誰沒事會詢問他的事?而且你還是在後半夜問我這種事,我怎麽可能不害怕?”
楚蔑:“那你和你爸還真挺像的。”
盧勇國:“你還到過我家?!”
盧勇國這下子更害怕了,後退了幾步,哆嗦著嘴唇警惕道:“你你……到底是誰?”
楚蔑懶得搭理他:“你只需要告訴我明睿的事。”
“明睿……我跟那小孩不熟!”盧勇國接收到楚蔑一個質疑的眼神立刻解釋道:“你別看我,是真不熟!你別看那孩子老來我爸的店鋪,但我是另外有營生的!我那時都快三十了,怎麽可能經常去我爸的店鋪!”
“明睿的事你不知道,那他媽媽的事你總知道吧?”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盧勇國點了點頭,“他媽媽可是鎮子裡出了名的不規矩。”
楚蔑又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聽著好像你還挺規矩的。”
盧勇國:“……”
盧勇國只能默默地接下這個刺,繼續道:“明睿她媽媽長得挺漂亮的,只是也不少什麽正經清白的工作,三天兩頭去足浴所打打工,經常帶男人回家。”
“那你去過她家嗎?”楚蔑打量著盧勇國:“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錯過去她家的機會。”
盧勇國啞然,躊躇了一下道:“我就去過一次,你別到處亂說啊!”
楚蔑望著他冷哼一聲,心中罵了句“渣男”,繼續追問:“明睿媽媽的死你有了解嗎?”
“我能有什麽了解?”盧勇國一副生怕挨上明睿一家慘案的慫樣:“別問我,我就聽說他們死於他殺,別的我就不清楚了。”
楚蔑對盧勇國的人品已經懶得多做評價了:“那明睿和他媽媽關系怎麽樣?”
“這還用看,關系肯定不好呀!”盧勇國提起明睿媽媽時用有些嫌棄的語氣道:“我要是有這種媽,我早就慪死了。”
那鄙夷的語氣……楚蔑皺眉,最終沒忍住懟了一句:“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少對人家評頭論足。”
盧勇國啞巴了。
“反正明睿他媽媽平時叫人到家裡就只有一點要求。”
楚蔑挑眉:“什麽要求?”
“就是明睿不在家的時候才能來。”盧勇國露出古怪的笑容:“她都敢叫別的男人來家裡了,怎麽還會在意孩子的感受?”
楚蔑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頓,抬手攔住盧勇國的步伐:“你先等等。”
盧勇國探頭:“怎麽了?”
“前面有東西。”
這話一出,盧勇國立刻嚇得一哆嗦,躲到楚蔑後面,不害臊地說:“小兄弟,可是你帶我來這兒的,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那東西大部分被樹擋住了,所以用光線照應該是看不見的,必須得走過去才能看清。
楚蔑沒吭聲,只是警惕地一點點靠近。
等到大概三米的距離時,楚蔑終於看見那個白樺樹背後的東西是什麽。
“啊啊啊,我的媽呀!!!”
盧勇國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指著白樺樹背後的屍體,喃喃道:“死…死人了!!!”
“閉嘴,安靜點。”楚蔑無視了盧勇國驚恐的聲音,慢慢靠近了那具屍體,仔細打量這具屍體上的細節。
死者是個年紀十多歲的少女,神色驚恐絕望,喉管被人割破,身體四肢處都有被割了十幾刀。只是楚蔑並非專業的人士,判斷不出這個少女是死前被凌虐至死,還是割喉死去後,被凶手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