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昨天碰到了一個怪物。”
關秦月看沈淮雲半天不說話,就乾脆交換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它不像其他的怪物,它居然心平氣和地與我們交流。”
雖然不喜歡關秦月叫楚蔑“那個怪物”,但關於楚蔑的事關秦月並不知情。等到合適的情況下,他會告訴關秦月的。
沈淮雲嗤笑,心道:“畢竟是咩咩,自然跟其他滿腦子殺念的怪物不一樣。”
“那個怪物告訴我們,它要跟我們保持五米的距離,然後去尋找其他旅人——應該就是先前被你們殺死的一隻怪物。”
“保持五米距離?”沈淮雲立刻反應過來:“你們的意思是,他跟你交談的時候一直是保持五米的距離?”
“對啊。”
沈淮雲突然想起之前,他之前好像就是越過了五米之後,不僅楚蔑不再跟他說一句話,甚至還轉身離開。看來五米一個非常限制的距離,甚至還有一些奇怪的規則約束。
沈淮雲會想到這一點,也正是因為鎮子上的居民同樣遵循著一些奇怪的規則。
規則要求居民在遇見朝他們走過來的旅人時,不要和旅人搭話。如果旅人主動靠近時,落單時要立刻離開,若有同伴在身旁一定要殺死旅人。
這個規則對於居民似乎是保護的,但是又充滿著引導性的意味——它在引導居民和旅人的敵對。
沈淮雲原先在思索旅人是否也有對應的規則遵循,楚蔑的反應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他不清楚旅人的規則是什麽,但可以判斷出雙方的規則應該都是在阻止居民和旅人的接觸,並不斷表示對方很危險,不要抱有和平共處的僥幸心理。
想到這裡,沈淮雲念起了這個副本的名字:“遊戲至死——”
“一個副本的名字肯定與這個副本的內容有關。”賀防川突然開口:“遊戲裡的規則是必不可少的,也許這個副本本身就是個遊戲也說不定。”
關秦月也反應過來:“你看呀,假如說這個鎮子本身就是一個遊戲背景,規則又不允許居民和旅人和平共處,那居民和旅人肯定就是遊戲裡的兩方陣營了!”
“這個遊戲的目的又是什麽?讓居民殺光旅人嗎?”沈淮雲喝了口湯,繼續道:“但都不是吧?”
關秦月猜測:“難不成還能是讓我們拯救旅人?還是像荊川中學那樣打破規則才能活下來啊?
“你忘了一件事。”沈淮雲點出了當前最要緊的問題:“咱們的真正目的不是怎麽玩贏所謂的遊戲,而是開啟劇情,盡快找到關鍵物品和出口。”
關秦月一愣,臉色一變:“的確是這樣不錯,我都差點搞錯重點了。”
“這是個遊戲不假。但也僅僅只是個遊戲。”沈淮雲從桌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示意自己吃完了:“這個副本存在的最大陷阱就是規則。”
“確實如此。”賀防川聯想到這背後的真正用意,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太過眼花繚亂的規則,讓我們隻著重於這些事情,忘了我們原本的目的。”
“其實挺有意思的。”沈淮雲想起了什麽,笑眯眯地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副本和荊川中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都是規則,同樣都是無形間讓忘記他們的目的是開啟劇情。
“規則存在一定的目的性。我們其實也可以根據規則反向推導目的背後更深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來想,規則既可以是束縛限制我們的利器,也可以是暗藏的提示。”
關秦月和賀防川都是經歷過荊川中學的,順著他的思路來想,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荊川中學目的是讓他們打破規則,背後隱藏的是宋知意在父母和大家的條條框框裡痛苦不已,最後只能跳樓自殺的悲劇;這個副本裡規則是在引導居民和旅人的敵對,帶入明睿的故事背景來看。
明睿和母親並非當地人,旅人其實就是明睿的映射,而居民對旅人的敵對,也許就是居民對明睿和母親的隱隱排斥和漠視。
“不過目前我們還不清楚旅人的規則究竟是怎樣的,只能判斷居民對旅人更多的抵觸和漠視。”賀防川嘴上聊著正事,手上還在給關秦月夾她喜歡的菜,對於沈淮雲涼涼的眼神毫不膽怯。
關秦月看著碗裡堆成山的菜,又和沈淮雲涼涼的眼神對上,怕把這位老哥活活氣死,心虛地把菜往旁邊撥了撥。
沈淮雲鼻子裡輕哼一聲,當作沒看見繼續道:“老盧那裡關於明睿的消息還不全面,到時候我們還要向其他居民打聽明睿的事。”
賀防川:“你打算去和旅人接觸?”
“對。”沈淮雲從桌子前起身:“我要接觸的就是你們之前遇見的那個,他應該能給我們提供幫助。”
關秦月放下筷子,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哥——”
沈淮雲瞥了一眼關秦月:“幹什麽,說。”
“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好像從刺玫古堡那個副本開始,就一直會有一個NPC幫你,而且你也莫名地相信總會有一個NPC幫你,為什麽呀?”
“你之前不是說蜃鏡的NPC都別信嗎?可你為什麽這麽信NPC啊?就沒想過那個NPC會害你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