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薑緣的情況,那位中年醫生很有可能是十分清楚的。
除此之外,居譯還帶了一個關鍵的消息——薑緣的妹妹薑柔有一個朋友,就在b棟中工作。由於ab棟的人員調換,這位朋友現在就在a棟中工作。
所以趕在她下班之前,沈淮雲就立刻讓居譯帶他去見薑柔的同學。
她似乎很詫異居然會有人問起薑柔的事,也很好奇他們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問:“我很少提薑柔的事,你們怎麽會知道她和我認識的?”
沈淮雲推了推居譯,示意他回答問題。
居譯動了動嘴,口型是兩個字:【道具】。
沈淮雲瞬間沒話說了,知道讓居譯來說理由不靠譜,乾脆自己上陣捏一個現成的理由:
“他以前看到過你和薑柔一起出去玩,對薑柔很有好感,但當時不敢直接向她要聯系方式,就想通過你拿到薑柔的聯系方式。”
居譯猛地看向沈淮雲,眼中充滿著被“組織”背叛的憤怒。
你怎麽不說自己喜歡她?!
沈淮雲撇開眼裝傻,他肯定要為他可愛的咩咩守身如玉了!
她也沒多疑,當即就看著居譯,笑著說:“也行啊!我就幫你這個忙!看你人也不錯,要是你倆能成,可要記得請我吃飯呢!”
居譯面如土色。
沈淮雲笑著打圓場:“那是自然,能成當然最好不過了!”
於是,薑柔的聯系方式就在居譯犧牲“名節”的情況下搞到了手。
打通薑柔電話的時候,那頭接話的人是個聲音很溫柔的女性:“喂,請問有什麽事嗎?”
居譯這個人嘴巴不會說話,自然就由沈淮雲來接電話。所以居譯依舊對著窗戶,開始扒拉自己那幾根頭髮。
沈淮雲瞥了眼,就開口道:“喂,是薑柔小姐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輕輕地說:“我是。”
“雖然這樣說很唐突,但您知道薑緣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許久的沉默,片刻薑柔緩緩開口:“已經快十年沒人提起這個名字了……你們是誰?”
“我是南郊第三療養院的。”
“哦,療養院的人啊……”她冷笑了一聲:“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年了,你們還聯系我做什麽?”
沈淮雲本想說“您哥哥的失蹤已經有線索了”,心念一轉,記起楚蔑原先提及薑緣和梁醫生可能是朋友,就改變了說辭:
“梁醫生托我,問候一下你們的情況。”
“梁醫生?”薑柔沒反應過來,遲疑著將這三個字在口中咀嚼了一番,然後瞬間語氣變得尖銳起來:“你是說梁未音?”
梁醫生喊多了,倒的確有些沒反應過來梁醫生本名叫梁未音。
沈淮雲低頭看著地面,心道:看來楚蔑的猜想沒錯。
梁醫生不僅和薑緣認識,和他家裡面的人也認識。
薑柔和梁未音的關系似乎並不好,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言語間帶著鮮明的憤怒和鄙夷:“我們好不好與他無關,讓他別再來摻和我們家的事了!”
“別再有事沒事打電話騷擾我們了!我們家都因為他換了多少次電話!本以為五年前他就消停了,沒想到到現在居然還死纏爛打!”
結了梁子?
看來還是不小的梁子。
沈淮雲意外地挑了挑眉,故意用一種歉意的語氣的道:“我只是代為問候,請問你還有什麽要轉達給梁醫生的嗎?”
“轉達?”薑柔冷笑一聲,“他有什麽好轉達的?轉達他自己惡心還連帶著我哥?”
沈淮雲沒吱聲,繼續從薑柔憤怒的言語中捕捉著信息。
“還是轉達他坑慘了我們家以後,還成功帶走我哥哥了是吧?”
帶走?
沈淮雲敏銳地意識到了這其中重點——很顯然,薑柔是真的以為哥哥薑緣“失蹤”了,不過是被梁未音帶走的那種“失蹤”,壓根不知道她哥哥已經死於非命的事實。
這頭薑柔依舊憤怒地道:“哦,混成醫生了是吧?向我們耀武揚威了是吧?他是想證明他混得比我們好多了是吧?!”
“我告訴你,再怎麽樣他也是我哥!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麽借口哄著我哥十年都不和家裡頭聯系,但我哥那麽重情的人,遲早會回這個家的!”
你怕是等到死都等不回你這個哥哥了。
沈淮雲心中暗歎——因為你哥哥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經死在了療養院裡。
但沈淮雲並沒有說出真相。
薑柔一通發泄後才冷靜下來,困惑地問:“為什麽梁未音的事要你們療養院的人管?他就不怕自己也……”
像是意識到險些說漏嘴什麽,薑柔很快安靜下來。
“梁醫生現在是療養院的醫生。”沈淮雲回答了薑柔的問題,在薑柔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突然掛掉了電話。
居譯意外地看著沈淮雲,“你這麽著急掛電話幹什麽?”
“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我又何必再和薑柔聊下去,再去編造理由呢?”
居譯聽了這話沒反駁,只是道:“我不陪你折騰了,我得去幹正事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