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溫崢笑了,他才不信是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呢。當初若不是他狠下心來將周望趕回玄烏城,還不知道那毛頭小兒會做出什麽事呢!如今又出現在遲秋意身旁,說他沒有非分之想,溫崢死也不會相信!
正說著,周望本人到了,還端來了沏好的熱茶。溫崢接過茶盞,“謝周公子。”
“不敢當。”周望說著,端了另一杯茶來到遲秋意身邊,親自捧了茶放到遲秋意手裡,卻手一抖將茶灑了出去。
“呀,小將軍!”周望大喊一聲,忙拉著遲秋意站了起來,“快,快進屋換件衣裳!”
溫崢也放下茶盞,“怎麽回事!”
“是我笨手笨腳打翻了茶盞,還請武宣王稍等,為小將軍換套衣服再來。”周望說著,推著遲秋意進到了裡屋。
屋門嘎吱一聲關緊,溫崢砰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盞被震翻,熱茶流滿了桌子。
溫崢獨自等了半日,卻始終不見二人出來。越等便越是胡思亂想坐立難安,乾脆起身,輕手輕腳來到屋前,推了一道門縫偷看起來。
這一看卻了不得,屋裡二人竟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摟抱在一起——最叫溫崢憤怒的是遲秋意身上隻著了裡衣,而那周望的手竟然伸到了衣服裡去!
“住手!”溫崢朗聲呵道,大步來到二人面前,拽過周望揮手就是一拳。
周望歪頭吐出一口鮮血,卻沒有呼救,咬牙道,“武宣王這是何意?”
“你剛剛在做什麽?”溫崢也咬著牙問道。
“侍候小將軍更衣。”周望轉過頭來,嘴角慢慢流出一道血痕。
遲秋意匆忙攏住衣衫,遠遠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溫崢望了他一眼,拔出劍來,“我今天這就為民除害!”
“武宣王且慢。”遲秋意這才走到兩人跟前,“我和周公子你情我願,又何來為民除害之說。”
“你情我願?”溫崢重複。
遲秋意鄭重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溫崢大笑起來,“你不是最看不上男子間的情誼嗎?”
“周公子他一腔熱忱,與其他男人大有不同,我很是喜歡。”遲秋意面無表情道。
“我不信!”溫崢一時紅了眼,聲嘶力竭道。
“由不得你信或不信,既然武宣王沒有其他事情,周望,送客吧。”
“是。請吧,武宣王。”周望說著推開屋門。
“好,好!這可是你說的,遲秋意!”溫崢說著大笑著出門去了。
周望見他走遠,忙到遲秋意面前殷勤道,“小將軍,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假的。”溫崢既已走遠,遲秋意臉上卻還是沒有表情。
周望苦笑一聲,“我其實想到了,卻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今晚你受委屈了,這是外傷藥,且拿去用吧。”遲秋意說著,扔給他一個小白瓷瓶。
周望連忙接住,“謝小將軍!”卻沒有離開。
“你還有什麽事?”遲秋意問。
“我怕那武宣王去而複返,不如今晚……”
“他不會的,你走吧。”遲秋意趕客道。
周望便戀戀不舍離開。
那邊,周望其實說的不錯,剛出了門,溫崢便折返回來,飛身到了牆上。沒等多久,果然看見周望出來了。
溫崢一時不知該喜該憂,喜的是遲秋意並不是真的喜歡周望,憂的是遲秋意寧可謊稱喜歡別人,也不想多見自己一眼。
周望回自己屋了,溫崢落到院中,在遲秋意門前站定。
他來這一趟,不是為了惹遲秋意厭煩的。他來是為了告訴遲秋意,哪怕天涯海角,也別想甩掉自己。
永遠都別想。
這樣想著,溫崢推開門。遲秋意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正在整理床褥,聽到推門聲,頭也不回道,“怎麽又回來了,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溫崢砰一聲跪在地上,“清楚,你說的很清楚。我的心意也十分清楚。”
遲秋意這才回頭,蹙著眉毛看他,“武宣王這是何意?”
“上次趁人之危,還未求得小將軍原諒便匆忙分開了。溫崢特來負荊請罪,請小將軍成全!”溫崢背挺得筆直,朗聲道。
“武宣王莫要開玩笑了,想爬武宣王床的人,慶陽城裡沒有一千也得數百。遲某得此大幸,燒高香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遲秋意冷笑道。
“小將軍胸懷大量不願與溫某計較,是溫某的福分,可溫某心中實在有愧,若不親耳聽得小將軍的原諒,便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武宣王莫要再說了,遲某這裡不是寺廟。武宣王既有這份心意,不如去廟裡為天下為世人祈福,也好過在我這裡浪費時間。”遲秋意說著便打開了門,“武宣王,我要休息了,請走吧。”
溫崢點點頭,“也是,我來請罪怎能打擾到你休息呢。”說著,就那麽跪著移到了門外,“我在這裡,就打擾不到小將軍了吧。”
遲秋意的眉毛蹙的更緊了,卻還是什麽都沒說,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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