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這麽說來,兩位很久都沒有切磋過了,對嗎?”
遲秋意驚訝的看向他。
容岩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微笑,“既然這樣,不如找時間讓兩位好好比試一番,就當是切磋武藝,如何?”
容岩都這麽說了,眾人紛紛叫好起來。
混亂中,遲秋意偷偷朝容岩搖搖頭,好看的秀眉緊緊蹙著。容岩假裝沒看到,無所事事的看向空中。
“微臣榮幸之至!”溫崢突然站起來說道,“謝皇上看重。”
遲秋意轉而看向溫崢,“我不同意!”
溫崢挑了挑眉毛,“哦,寧肯違背聖旨也不敢和我比試,難道幾年未交手,遲小將軍的武藝已經退到這地步了?”
“你說什麽!”遲秋意一聽果然炸毛了,“比就比!就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退步了!”
容岩立即點頭,“那當然好。”
遲秋意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氣呼呼的瞪了溫崢一眼。
溫崢仍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眼看遲小將軍又要發作,顧風雪重新站了起來,“聖上英明,只是,既然要比試,就要有裁判。不如這裁判就讓聖上來?”
“這不行!”容岩連連擺手,“朕不通武藝,讓朕做裁判,豈不是笑話。這裁判必須得讓精通武藝的來!你們有合適的人選嗎?”
容岩這麽一問,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微臣倒是聽說一人,讓他來做這裁判再合適不過。”末位一男子起身道。
“你是何人?”容岩問,“你所說的又是什麽人?”
“回聖上,微臣乃刑部尚書之子江清知,那人乃當今武林第一人,素有江湖百事通之稱的秦瑟秦公子。”
誰?容岩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又是他!
“不行,不行!”連聲道,“既然是江湖中人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回聖上,微臣聽說秦公子近日恰好雲遊到慶陽城附近,不如借此機會邀他……”
“不行!朕說不行就是不行!”容岩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砰的一聲,現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這下真的連氣都不敢喘了。還是顧風雪率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回聖上,微臣雖然才疏,但是也習過幾年武功。若聖上不嫌棄,這裁判不如讓微臣來?”
“那就你了吧。”容岩還沒消氣,擺手道。“來人,回宮!”
帶著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別苑。
眾人松了口氣,拍著胸口互相告別。
江清知擠到溫崢面前,諂媚一笑,“武宣王,聖上離開得匆忙,也沒定下比試的時候,真不知道你和遲小將軍這一場還能不能比成了。”
“聖上既然答應了,不成也要成。”溫崢抬了抬眼皮說道。墨色的眼睛裡隱約有幾分不悅。
江清知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賠罪道,“武宣王恕罪!是不是小人說錯了什麽?”
再次抬頭時溫崢已經走遠了。
江清知便想去找遲秋意聊聊,這才發現遲秋意早就離開了。顧風雪倒還在,看到江清知還杵在原地,朝他歡快的招了招手。
“顧兄!”江清知找到救星般跑了過去,“剛剛還要多謝你出手相助。”
顧風雪給了他一拳,“我那是救你嗎,我那是在救我自己。你沒看到聖上生了多大的氣!”
“我哪兒沒看到呢,我看到了才這麽害怕的。”
“你可別說話了,看來聖上不太喜歡江湖中人,以後可千萬不要在聖上面前觸霉頭。”
“咱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聖上呢。”江清知涼涼道,“唉,你不覺得,聖上和遲小將軍站在一起特別賞心悅目嗎?”
“你腦袋不想要了?”顧風雪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又沒有別人,說真的,是不是?”
顧風雪回憶了一會兒,“還真是,但我覺得還是聖上更合眼一些。”
“為何?”
“遲小將軍,嗯,太弱氣了。”顧風雪小心的斟酌道。
江清知沉思了一會兒,“好像是這樣,哪怕生氣看上去都像是小女兒家撒嬌,怪不得軍營裡那群大老粗都不怕他。”
“行了行了,別在背後說人家了,當心隔牆有耳。”說罷,推著江清知離開了別苑。
那箱,溫崢正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車輪嘎吱響著,溫崢驀然想起他和遲秋意上一次切磋的場景。
正如顧風雪所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溫崢甚至都不確定,遲秋意是否還記得。
但是溫崢,卻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永元二十三年的秋天,天氣正好,溫崢突覺無聊,帶領一眾子弟到城北的圍場狩獵。尚未開始,一騎人馬挾著煙塵遠遠而來。
溫崢一眼認出那是將軍府的人。這群子弟們多是紈絝,與軍營從無來往,溫崢自己與遲老將軍也從無交情。不知為何會引來將軍府的人,溫崢忐忑的馭馬上前,“你們來做什麽,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管你是什麽人,小將軍今天要在這裡狩獵,閑雜人等速速退開!”將軍府領頭的那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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