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恩的語言幽默,動作神態又太過自然,容岩便沒在意這人的過分親近。
不遠處,偷偷跟隨容岩而來的秦瑟默默攥緊了拳頭。這人又是誰?什麽時候和容岩認識的?
秦瑟其實早就跟著容岩了,早到程清上門拜訪時。
站在門口聽著門內兩人剖析自己的內心,秦瑟幾次忍不住想要推門而入將程清那家夥趕出去,可當聽到容岩說自己活不長時,放在門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為什麽?怎麽可能?
——秦瑟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秦瑟知道,自己不能莽撞的直接詢問容岩,這樣不僅會暴露自己偷聽的事實,還會白白惹得容岩傷心。所以他選擇了最卑鄙但是也最有效的手段——跟蹤容岩。
明明清楚自己此行所為何事,卻在看到容岩與別人親密時仍止不住心痛。
不,秦瑟,你不能這樣,你要拯救容岩,拯救你的愛人。
所以秦瑟還是慢慢松開了拳頭。
容岩和書恩勾肩搭背進入了餐廳,秦瑟沒有提前預訂,被攔在了門口。秦瑟便到餐廳對面的咖啡館坐下,點了一杯冰美式卻沒有心思喝上一口。
餐廳裡,容岩和書恩有說有笑。
書恩愛好廣泛,名校畢業卻為了興趣從事了調酒工作。和書恩聊天容岩很開心,不知不覺容岩說得便有些多。
書恩靜靜地聽著,偶爾在容岩苦惱的時候給予恰到好處的安慰。一頓飯結束,容岩早已經把書恩視為難得的好友,“下頓飯一定要我請。”
“好啊。”書恩大方的答應下來,“但是今天我是東道主,走,我們先去附近的商場轉轉,然後再去劇院。”
第37章
秦瑟跟著他們來到商場, 在兩人身後不近不遠的跟著。被跟蹤的兩位因為聊得太投入,誰都沒有發現這個鬼鬼祟祟全程尾隨的男人。
所以秦瑟看到了不喜歡甜食的容岩在商場一樓的甜品店買了兩支水果色的冰淇淋,和男人一人舉了一支, 邊說邊笑。看到他們並肩走進二樓的書店,在精挑細選的明信片上寫下對彼此的祝福, 並默契的交換。看到他們在三樓的花店前, 各捧一束鮮花,將對方送的明信片小心翼翼的放進花叢裡。
最後看著他們捧著鮮花和祝福,帶著滿足的笑容手牽著手離開商場, 進入隔壁的劇院。
秦瑟沒有跟進去,也沒有回咖啡廳, 他又回到了商場, 在一樓的甜品店買了一支原味兒冰淇淋, 在二樓的書店買了一張沒有落款的明信片,在三樓的花店買了一捧被退貨的過期鮮花。
最後帶著鮮花和沒吃完的冰淇淋,來到劇院門口。門口的垃圾箱裡賽滿了演出的宣傳單和小廣告,秦瑟把乾枯的過期鮮花和只剩幾口的冰淇淋扔了進去。
演出正在進行,劇場外十分安靜, 除了秦瑟, 沒人知道是誰把這樣一束花扔在了這裡。
秦瑟在劇場外的長椅上坐下, 看街上來往的私家車,揚起的煙塵仿佛依依不舍的挽留。看顯示屏上循環播放的預告片, 從人間悲喜的戲劇播放到飄然出世的舞劇。看背著工具的清潔工阿姨打開垃圾桶, 收走一捆捆被遺棄的宣傳單、小廣告, 還有一束雖然枯萎卻依然豔麗的過期鮮花。
秦瑟的眼睛被那束花刺痛, 木然站了起來, 鬼使神差般回到了花店。看著五顏六色的花海, 秦瑟選中了最張揚、鮮豔、嬌嫩欲滴的那束。
一如那個永遠能輕易抓住他的眼球,早早便抓住了他的心卻一言不發離他而去的人。
兩個小時後,舞劇結束,容岩和書恩也隨離場的觀眾一起離開了劇場。
“今天過得很開心,多虧了有你。”因為有了書恩的陪伴,任務也好,其他煩心事也好,統統都被容岩拋到了腦後。容岩開心的握緊了書恩的手,“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書恩也很高興,不如說,看到容岩開心他就高興,但是他晚上還有工作,只能遺憾的搖搖頭,“今天沒請假,下次吧!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酒吧玩玩兒?”殷勤的邀請道。
容岩正想答應,回家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不如去酒吧跟書恩學調酒。
“不行!”有人替他回答道。
容岩不滿回頭,“誰啊,你管我了?”
“祁叔叔確實讓我好好看著你。”
秦瑟逆著人流走到兩人面前,“走,跟我回家。”說著抓住容岩的胳膊。
“我不回去!”容岩來了脾氣,用力甩開秦瑟的手不悅道。
秦瑟不依不饒重新抓了上去,這次沒讓容岩甩開。
“你是誰?”書恩驚訝的看著這個來者不善的陌生人,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容岩的哥哥。”秦瑟這才看向這個霸佔了容岩整整一下午的男人。“你又是什麽人,要帶容岩去哪裡?”
書恩看向容岩。
“秦瑟你胡說,我哥是祁裕,你又是什麽東西?”容岩罵道。
“我比你大,你叫我聲哥哥是應該的。”秦瑟面不改色,依舊盯著書恩。
書恩被他看得後背發涼,“容岩……他說的是真的嗎?”心虛的問。
“行了你先松手,我不去酒吧了行不行?”秦瑟抓得太過用力,容岩懷疑自己如果再不答應,手臂可能會被秦瑟生生折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