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聖上。”顧風雪進門便行了個大禮。
“無須多禮,不知卿所來何事?”容岩想速戰速決,神情有些懨懨。
“回聖上,臣剛剛在大殿前碰到了觀星司的秦判官,”顧風雪便也不再拘於小節,開門見山道,“秦判官說聖上獨自在這院中有些無聊,問臣願不願意來陪陪聖上。臣哪能不願意,這不連忙趕了過來,不知聖上是想下棋還是作畫,臣必奉陪。”
啊?容岩愣了,他無聊嗎?他是困啊!該不會是秦瑟怕自己偷溜出去,特意忽悠顧風雪來看著自己吧。
想到這兒,容岩真是又氣又笑,忍住笑道,“你聽秦判官的,還是朕的?”
“當然是聽聖上的,”顧風雪忙道。
“那便退下吧,朕沒有無聊,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那臣便退下了,聖上好好休息。對了,臣就在隔壁,聖上有事喚臣就好。”
容岩點點頭,“朕知道了。”
打發走顧風雪後,容岩總算如願以償躺到了床上,安心睡了過去。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
醒時太陽已經落了半天,容岩懵懂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在哪兒。
“我還以為又穿了呢。”容岩心有余悸道。
“宿主很想離開這個世界嗎?”003問。
“想啊,但是我更害怕下個世界又是這樣,沒網沒電,什麽都做不了……”
003聽懂了宿主的明示,“宿主,會抽到哪個世界我也說了不算。”
容岩便極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算了,不和你打嘴仗了——秦瑟人呢?”
容岩去隔壁叫上了顧風雪,兩人問了寺裡的人,才知道秦瑟從中午出門後便一直沒有回來過。
容岩擔憂起來,又不敢將豐益樓的事告訴其他人。顧風雪見容岩著急,也跟著著急,沒頭蒼蠅似的在寺裡找了半天。眼看天一點點暗了下去,回宮的時間快到了,卻依然不見秦瑟的人影。
顧風雪催促道,“聖上,您快回客房吧,該啟程回宮了。”
容岩只能先回到客房。
一進門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容岩警覺的搜查起來,卻一無所獲。就在容岩打算出門叫人時,頭頂突然傳來細微的摩擦聲,“誰在那裡?”容岩問。
轉身卻見秦瑟好端端的站在眼前。
“秦瑟!”容岩驚喜道,卻被秦瑟捂住了嘴。
“噓……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秦瑟說著,緊緊擁抱住人,腳步卻凌亂得厲害。
“你、你怎麽了?”容岩突然感到不對勁,秦瑟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奇怪。眼睛不小心瞥到一抹紅色——是血!容岩這才注意到,秦瑟的臉色實在是說不上好,身體也涼得叫人心驚。
“你到底怎麽了,受傷了嗎?”容岩嚇得眼睛頓時紅了,結結巴巴問道。
秦瑟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著人,半晌才道,“還好,你沒事。”
……
今日是遲秋意服藥的第二日了,那藥不是一般苦澀,別說喝下去了,只是遠遠聞著味道,遲秋意都會反胃。
溫崢不忍心,幫著遲秋意向林非求情,要不然先把藥停了,大不了他們在這兒多住幾天,待確定遲秋意的身體無恙再離開。
林非見遲秋意實在為難,正想松口答應。遲秋意卻來了脾氣,“誰要你給我求情了!”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精光。
林非連忙塞給他一片酸杏脯,可誰知仍沒能壓住那苦勁兒。遲秋意放下碗便吐起來,小臉兒一時變得煞白,竟比喝藥前還要慘淡了。
“遲公子,為何這般和那位公子較勁兒?”林非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安慰道。
遲秋意的臉色越發不悅,卻未發一言。
“你們既已行夫妻之禮,這夫妻之間還是要和氣為上……”林非還在絮絮叨叨念著,遲秋意卻驀然睜大了眼睛。“恩公,你說什麽!”
“我說啊,這和氣才是相處之道。”
“不是,是上一句。”
“上一句?”林非猶豫了一會兒,“這夫妻之間……”
“夫妻?”遲秋意驚叫道,“誰和誰是夫妻?”
“你和那位冷面公子啊。”林非笑道。
“誰說的!誰跟你說的!”遲秋意聽了卻更生氣了,慘白的臉上竟浮起淡淡的紅暈。
“你們既然有過夫妻之實,哪怕無人來說,這也抵賴不得啊。”林非卻以為這小公子是害羞了,調笑道。
遲秋意睜大眼睛看向溫崢,“他說的是真的嗎?”
溫崢也在看著他,林非見兩人之間氣氛有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正想勸說遲秋意一二,溫崢突然道,“恩公,您剛剛不還說今天要上山采藥嗎?”
“啊,對對對,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我出門去了。”林非立刻反應過來,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遲秋意仍然難以置信的看著溫崢。
溫崢走近一些,正色道,“對,恩公說的都是真的。我見你失去意識又身中劇毒,便趁機將生米煮成了熟飯。這樣,哪怕回了京城你也必不可能再甩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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