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日不修成人形,便一日有被人類抓走的風險。”容岩說,“尚未化形的妖怪,劫難大多在此。”
“師尊,您能想辦法救救霞霞嗎?”金瑀問。
“恕本尊無能為力,本尊就算一時心軟幫得了一時,她的劫難終究還要她自己去還。本尊又如何能幫得了她一世呢?”
“師尊,您的意思是?霞霞她注定會?”
“天機不可泄露。金瑀,還要不要見你的父母了?”
金瑀便將手心的小白蝦在一旁放開,“霞霞,去玩吧。當心不要跑遠!”
小白蝦極有靈性的點了點頭,慢慢遊到了水草之中。
金瑀牽著師尊的手,施了一個法訣,眨眼之間,兩人便來到了金府。
金家雖然躲在這白林河底,氣派卻絲毫不減當年,朱門紅瓦,高牆大院,就連門旁兩隻石獅子都與人間所見的別無二致。
“你們錦鯉竟也喜歡這套。”容岩看到那石獅子,打趣道。
“錦鯉怎麽了,錦鯉比起其他族群可是更相信風水八卦喲。”
“倒也是。”
說話間,金家父母出門來了,一眼便看到了跟在孩兒身邊的仙人。
容岩今日因為要見徒弟,特意換了一身體面些的白衫白袍,薄而不透,華而不妖。又用冰絲銀線繡了層層暗紋,影影綽綽,更顯不凡。
金家父母一見便知這仙人不可能會是一般人,恭敬的迎上前來,“恭迎仙人。”
“無須客氣,無名小仙而已,老爺夫人多禮了。”
金家父母才不相信如此清冷出塵之人會是無名之輩,非但沒有相信容岩的話,禮數反而更加周全。
熱切的將人引了進門,金家父母又是一通誇讚,容岩被他們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便漸漸紅了起來。
金瑀本來在一旁笑得正酣暢,偶然瞥到師尊微微泛紅的臉龐,觸電般慌忙移到了別處。體內湧起一股熱流,四處亂竄,燒得他神志混沌,眼神飄忽。
金父自然注意到了兒子的異常,“金瑀,你又走神了!平日叫你練功你便偷偷開小差,如今仙人親自來接你,竟然也敢走神!真是好大的膽子,還不快跪下認錯!”
金瑀猛地被父親驚醒,身體一顫就要跪下。
“慢著!”師尊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這還和金瑀牽著手你,他要是跪了,我是陪他跪下呢,還是不跪呢?”
“仙人自然是不能跪的。”金父忙道,“今日算你運氣好,就放過你這一次!”又看向金瑀惡狠狠道。
金瑀這才如夢初醒般匆忙謝過父親。
“既然仙人不嫌棄我家金瑀,修煉乃頭等大事,一刻都耽擱不得,仙人不如今日便帶金瑀去吧。”金母說道。
“好說好說,本尊今日恰好打算回府。既然老爺夫人不嫌棄我這半吊子師父,那便帶他走就是。”
金瑀聞言大喜,這就要磕頭拜師。
“慢著,待同我上了山再說。”
兩人便告辭了金家父母回到水上。
金瑀喜出望外,路上自然要纏著師尊多問些山上的事。容岩想不起山上有何可以說道的地方,搪塞他等到了山上自己去看便是。金瑀便期待著早日上山。
容岩卻拖拖拉拉不願回去,本一個時辰的路程硬是叫他走了四五個時辰,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念海峰下毒物甚多,且皆在夜間活動,容岩懶得同毒物糾纏,終於不情不願加快了腳步。日頭落山之時,兩人總算到了容岩的府邸。
容岩一直懶得為自己的府邸題名,所以門前的牌匾幾百年來一直都是空的。
金瑀乍一到新鮮地方,好奇的東張西望個不停,看到那張空牌匾,好奇的抓著師尊的袖子問道,“師尊師尊,為什麽這個地方沒有名字呢?”
容岩拂袖甩開他的手,“本尊說過了,本尊乃是無名小仙,住的地方自然也‘無名’了。你若是後悔了,現在下山也來得及。”
金瑀一聽便急了,“徒兒沒有後悔,求師尊不要趕徒兒走!”
“想留在這兒就少說話多練功,本尊旁的毛病沒有,最怕麻煩。”
“徒兒明白了!”金瑀忙用力點頭,生怕師尊不信自己。
容岩便也不再同他計較,自顧自走進門裡。金瑀低著頭跟在後面。
府內也是一片空閑,除了一處荷塘,水面漂浮著幾張荷葉,水上懸掛著幾盞宮燈,偌大的院子竟然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原因竟然還是因為容岩怕麻煩。種了樹得打理,養了寵物得喂養。荷塘裡的這幾株荷花至今還活著就是因為不需要容岩操心。需要容岩操心喂養的、與荷花同一時間放到塘裡的鯉魚早就活生生餓死了。
金瑀自然不知道這些,只是暗暗感慨師尊看來真是怕極了麻煩,此番願意收自己為徒真是自己莫大的福分。自己一定要學出些名堂,不枉師尊如此看重自己!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一處空房間前,“這間房子一直空著,隔壁便是你白諾師兄和白言師兄的房間。”
金瑀撇了撇嘴,他可不認同那兩隻老鼠是自己的師兄,但還是說道,“師尊特意為他們留著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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