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同門師兄弟,又何必如此相逼!”白諾大聲道。
卻被一掌打散了魂魄。
“兄長!”白言見修為比自己深的白諾都擋不住對方的一擊,忙抱著白諾的身體撤退。那瘋子卻緊緊追在後面,似乎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我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何必將人趕上絕路!”
秦瑟卻充耳不聞,他似乎失去了神志,又明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他並不是師尊唯一的弟子。這天地間師尊在乎的東西實在太多,他只是師尊一時善心大發,收留的可憐人而已。
這樣的想法好似纏人的夢魘,叫他的架勢越發凌厲。
凌厲的掌風朝白言襲來,關鍵時刻,他想起師尊留下的宮燈,說是可以救人一命。面前這人雖然不是魔尊,凶殘卻比之魔尊更盛。
白言果斷喚出宮燈,宮燈發出的光擋下了那要命的一掌,隨即便消失在空中。白言撿了一條小命回來,整個人卻直直向下墜去。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時,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接住了,像一雙溫柔的手,將他安全送到了地上。
“師尊!”感受到熟悉的靈力,白言痛哭起來,“救救哥哥,救救白諾!”
一片白光飄來,將白諾的魂魄包圍起來,最後慢慢收攏進一個白瓷小瓶裡。
“雖救得了他的性命,這百年的修為卻是不要想了。”師尊的聲音傳來,讓人越發感到安心。白言激動地在地上磕了一頭,“謝師尊救命之恩!”
“師尊,師尊!”空中的秦瑟也大叫起來,“你為何不願見我!”
“你戕戮同門,可知罪!”
“弟子無罪!他們白白浪費了師尊的心力與教誨,他們該死!”
“你糊塗!”
空中一道天雷落下,徑直辟在秦瑟身上。
秦瑟哀嚎一聲,卻仍舊嘴硬,“他們不配!”
又一道天雷落下,秦瑟好似被折了翅膀的鷹,直直向下墜去。
翻滾的烏雲中,又有雷光隱約閃過苡橋。
不好!容岩現出身形,那不是他召喚的天雷。
那會是誰?
倏忽,滾滾天雷向秦瑟襲去。
容岩吃驚的看著,直到四十九道天雷結束,他才意識到,就在剛剛,不知何緣由,秦瑟突破了第九層,引來了最後一道雷劫。
容岩忙落到地上,找到奄奄一息的秦瑟,“秦瑟,秦瑟,你能聽到嗎?”
說著,施了一個護身的法術,卻驀然發現,他的靈力居然與秦瑟格格不入。
怎麽可能,他同秦瑟修的都是同一本心法,靈力怎麽會不相容呢?
突然,趴在地上的人翻身坐了起來。
容岩被嚇了一跳,卻還是笑著問道,“秦瑟,你渡過了最後一道雷劫。”
秦瑟猛地看向他,黑漆漆的臉上,那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正泛著詭異的紅。
容岩後退了一步,“秦瑟,你……”
秦瑟機械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容岩走去。
“多謝真神教導出了這麽出色的徒弟,才能讓本尊在被文微那個狗皇帝偷襲後有地方可去。說來,要不是真神您的那兩道天雷,本尊還想不到能躲到這裡呢!”“秦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文微……你、你是那個魔頭!”容岩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絕不會是“秦瑟”本人了,顫抖著問道。
“怎麽,難道連這天上地下唯一的真神都不敢叫出本尊的名字嗎?”那人仍舊大笑著,甚至故意走近了一步。
容岩忍著恐懼不讓自己退後,“酆蕪,本尊與你素無來往,你又何必為難本尊的弟子!”
“為難?非也!本尊只是在這裡暫時一避,待文微那個狗東西退兵,本尊自然會離開的。”
“我這就讓文微退兵,你離開他吧,他剛歷完雷劫,會被你害死的!”
“哦,看來我們的真神很是擔心這個徒弟啊。”“秦瑟”語氣一轉,滿臉壞笑著問道。
“他是我的徒弟,我不擔心他又能擔心誰?”
“那如今本尊也是你的‘徒弟’了,不知真神可有擔心過本尊?”
“你無恥!”
“秦瑟”見他這副樣子,越發覺得有趣,笑聲也越來越張狂。
容岩被他笑得臉上漸漸浮起了紅暈,“你不要再笑了,和我一同去找文微!”
“秦瑟”勉強止住笑,卻仍舊滿臉笑意的看著他,“說起來,你倒是一點兒都沒變化。”
“我能有什麽變化!”容岩被他說得莫名其妙,拂袖背過身去,“文微現在在哪兒?”
“真神難道不知道,不能將背部暴露給敵人嗎?”
容岩聞言,又倏地轉了回來,“我、我只是想快點兒找到文微……”
“真神又何必同本尊解釋那麽多。反正本尊現在又不能對真神出手。”
“為何?”容岩問道。
“因為……”“秦瑟”驀地來到容岩身邊,容岩來不及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彎腰附在自己耳邊輕聲道,“本尊現在是真神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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