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驀地把人摟進懷裡,“我們一起去,見見你的家人。我想見見他們。”
“他們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容岩一時動彈不得,恨恨地一口咬在了秦瑟的肩上。
秦瑟沒有吭聲,“如果他們不是你的家人,那麽他們確實不重要。可是容岩,我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
容岩聽著,慢慢松開了口,“是我騙了你,我騙你說我的父母是勤勞淳樸的農民,雖然貧窮但是一家人很幸福。不,我沒有家,我和萍姨相依為命,後來學費越來越高,萍姨養不起我了,我只能一邊打工一邊讀書……”
容岩說著,眼淚邊流了下來,秦瑟幫人擦拭著淚水。
但是眼淚仿佛永遠也流不盡,秦瑟也永遠擦不完。乾脆將人擁在懷裡。淚水很快濕透了他的衣裳。
“所以,讓我們回去最後做個了斷吧。”待容岩哭夠了,秦瑟慢慢道。
容岩現在已經沒有乍一聽到容明的消息時那麽崩潰了,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輕輕點了一下頭。
“我去準備一下,這就出院。”秦瑟推著人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自己則回了病房。
“喂,你真的可以出院嗎?”容岩站起來問道。
“在那兒坐好,不許動!”秦瑟從病房裡探出頭道。
容岩只能重新坐回去。
不多時,秦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走,我們去海安。”
“等等,就這麽走?”容岩有些意外。
“對,就這麽走。”
出門後才發現秦家的司機已經等在了外面。
“叔叔什麽時候過來的?”容岩問。
司機是個老實人,“少爺一大早就盤算著出院了。”
“喂,其實你早就想去海安了,是不是?”容岩挑了挑眉毛問道。
秦瑟心虛的乾笑了兩聲,“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
“算了,你喜歡就去吧,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畢竟海安作為名副其實的三十八線小縣城,無論硬件軟件都無法和一線城市巒山相比。
司機一路上加足馬力,不過半日就到達了海安。
“我們住哪裡?”看司機如此熟門熟路的在海安穿梭,容岩越發疑惑。
“住這兒。”車子最後在城郊一座莊園前停了下來,“這是我父親朋友的莊園,住在這裡方便。”
莊園門緩緩打開,汽車駛入滿是綠蔭的莊園。
“有錢人就是會玩兒。”容岩看著被修剪成不同造型的綠植,幽幽道。
“喜歡?喜歡我們也弄成這樣。”
“我們?誰和你是我們?”
秦瑟便不再說話。這時,司機已經下了車,為容岩打開車門。
“叔叔,不用這麽客氣。”容岩說。
司機看了他身後的秦瑟一眼,秦瑟搖了搖頭,從另一邊下來,“叔叔這是喜歡你。”
容岩便朝司機笑了起來,“謝謝叔叔。”
司機有些不好意思,慌張的低下了頭。
秦瑟看著突然有些吃味,“走了,去裡面看看。”
內部比起外面越發誇張,又高又窄的窗子上懸掛著厚重的絲絨窗簾,牆上懸著巨幅油畫,繁複的吊燈讓容岩恍然以為自己誤入了十八世紀的城堡。
秦瑟看到了他驚訝的表情,“忘了告訴你,這位朋友的風格比較浮誇。沒事兒,很快就會習慣的。”
臥室果然也沒讓容岩失望,秦瑟離開後,容岩興奮的在大到可以橫躺四五人的床上盡情滾了個夠。
果然還是大床睡著舒服,出租屋的那張小木床真該找時間換掉。
第二日,匆忙用過早餐後,兩人便向海安城區進發。城區雖然不大,但堵車實在厲害,兩人不得不中途下車,步行到容岩家所在的小巷。
萍姨知道容岩今天要回來,一上午已經跑到巷口看了無數次,終於看到一高一低緩緩走來的兩個身影。
“岩岩!”萍姨隔老遠就認出了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萍姨!”容岩也認出了萍姨,小跑過去,“好久不見!”
緊緊抱住人,兩人熱淚盈眶的抱了很久,直到容岩有些喘不過氣,萍姨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手。“這就是你那個朋友吧?”看向秦瑟問道。
“對,他叫秦瑟,是個……”容岩猶豫了一會兒,“金融系白領。”
“萍姨你好。”秦瑟立刻十分上道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小秦已經工作了啊,那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學學。你過兩年也要工作了吧。”萍姨還記得容岩今年大二。
“不一定呢。”容岩笑道。托戚星時的福,他現在已經把讀研的學費攢出來了。如果有機會讀研的話,他是不會放棄繼續上學的。
“對了,萍姨,這是給您帶的禮物。”秦瑟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禮包,不由分說塞到萍姨手裡。
容岩疑惑的眨了一下眼,這玩意兒是從哪兒拿出來的?
秦瑟用眼神指了指巷口,原來司機已經趕了過來。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隨萍姨一起進門時,容岩故意拉著秦瑟走在後面,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