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剛好也是個直女, 於是她無視了那些用熾熱目光看她的女士,直接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拉住林訣。
林訣愣了一下,然後順從的被她拉上了台,這下全場無論男女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上。
舞娘把林訣按在椅子上,姿態優雅的褪去林訣身上繁複的飾品,那些亮晶晶的寶石被毫不珍惜的扔在地上,在舞台燈光下熠熠生輝。
褪去飾品後,那被禮服勾勒出的軀體越發鮮明,就像是拆開一個令人期待的禮物一般,舞娘開始解開林訣身上的帶子。
林訣慵懶的坐在凳子上,雙手微微張開,縱容的任由美女在他身上胡作非為,那雙淺色的眸子清冷的垂著,凝視著僅到他胸口的舞娘,在台下的戚銘深卻恨不得被那雙眼凝視著的是他。
最後一根勒著肩膀的帶子被解開,那襯衫松垮的搭在身上,林訣的脖子和鎖骨不可避免的暴露出來。
舞娘摟住林訣的細腰,把腰上那根帶子也解開,然後用那根帶子綁住林訣的手。
綁手的時候,舞娘調皮的看了林訣一眼,林訣微微挑了一下眉頭,一副任君施為的樣子。
舞娘歪頭笑了一下,那笑容有點野,她壞笑著舔了一口林訣的鎖骨,然後伸手去解開林訣胸前最後一條鏈子。
那鏈子連著林訣的脖子,又交叉到了胸前,對襯衫起著很重要的固定作用,要是被她解開,這襯衫就真的要掉了。
林訣還沒有給酒吧裡的人民群眾展示自己上身的想法,於是他咬住了鏈子,微微抬眼,有些警告的看向舞娘。
藍色的煙霧伴隨著柔魅的燈光掃在林訣臉上,被他淺色的嘴唇叼住的鏈子閃爍著冷厲的光芒,那驚豔的五官如同惑人心智的海妖,可戚銘深最愛的還是那雙淺色的眼睛,它們總是那個乾淨、堅定、不落俗套。
舞娘很有分寸的松開了鏈子,她為林訣解開了手上的束縛,鋼琴師彈奏著起了明快的旋律,林訣摟住舞娘的腰,他們在舞台中間擁抱著跳舞,然後一路從舞台跳進了舞池中央,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狂歡正式開始了,人們都抱在了一起,跳舞的跳舞、接吻的接吻。
戚銘深縮在角落裡,隱藏在誇張眼鏡後的眼睛緊緊追隨著林訣的身影。
舞娘和林訣跳完頭一首曲子後,很快他倆就被人拆開了,女士們搶走了舞娘,林訣自己也被蜂擁而上的男人圍的水泄不通。
果然,在這個酒吧異性戀是會遭到圍攻的。
一群男人擠來擠去,都想搶先抱住林訣跳舞,就在這時,一道不容拒絕的力量擠開了這群亂七八糟的男人,一把握住林訣的手腕,把他帶離了舞池。
這人做派很霸道,眼鏡也很誇張,林訣只能看到這人精致犀利的下巴,那巨大的眼鏡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這人的舞技很好,他引導著林訣慢慢跟隨他的步伐,林訣感覺這個節奏很舒適。
在這人的引導下,他們慢慢擁抱在了一起,在舞池之外隱蔽的角落裡,他們纏綿悱惻的跳著交誼舞,和舞池中央群魔亂舞的人群鮮明的分割開了。
林訣舞技一般,只知道跟著別人的步伐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聞到這人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然後他們就莫名其妙的越抱越緊,但是他依舊覺得很舒服。
戚銘深終於不露痕跡的把林訣摟進了自己懷裡,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頗為留戀的聞了聞林訣的側頸,那種溫暖迷人的滋味比小貓咪還令人上頭。
他的手緩緩滑過林訣寬闊的後背,一路滑到那銷魂的腰線,此時連曖昧的鋼琴曲都仿佛在幫助他,他就像是被色迷心竅了一樣,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蘇柚白,此刻他隻想在這黑暗安靜的角落,和林訣貼近再貼近。
林訣迷惑的眨巴著眼睛,他們現在正在跳的到底是什麽舞?為什麽越抱越緊了?萬一踩到腳怎麽辦?
這時,林訣的手機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此時美好的氣氛。
戚銘深的呼吸一窒,突然就從剛才飄飄然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居然抱著一個陌生男人不撒手,他嚇得連忙松開林訣的腰。
林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鬧鍾響了,這個點他請來做晚飯的家政已經離開了,他得馬上回家陪著皎皎。
“我得回家了,祝你玩的開心。”林訣搖了搖手機,和戚銘深道別後,快速離開了酒吧。
戚銘深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去挽留林訣,卻連個衣腳都沒抓到。
他悵然若失的握緊拳頭,心臟感覺怪怪的,說不上是愉悅還是失落。
“深哥,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美人,穿著我親自定製的那套維納斯之夜。”譚英湛湊到戚銘深身邊,比比畫畫的說。
“維納斯之夜……那個帶子設計的很精妙的禮服……”戚銘深失神的說,“他剛走了。”
“這麽早就走了?我還沒和他跳舞呢。”譚英湛失望的說,“現在才八點,哪兒有人的夜生活八點就結束啊。”
戚銘深盯著門口,沒說話。
夜晚,凌晨兩點,戚銘深在床上輾轉反側,睡夢中,他看到一雙帶著紅色很勒痕的手腕,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揉著那手腕,那柔軟溫暖的觸感在他掌心揮之不去。
他順著手腕一路往前探索,摸到了那人的胸口,然後枕在了那人的懷抱中,他抬起頭,看到了那熟悉的臉,那雙美麗的淺色眼睛正望著他,依舊是那麽神秘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