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強行拽走萬陽飛、阻止他和神秘人說話的弟子們羞愧難當,低下頭,不敢說一句話。
余錫按照神秘人的吩咐,將丹藥一一分發下去。
萬陽飛毫無顧忌的一口咽下,忽地詫異:“這丹藥好甜啊。”
像他之前吃的蜂蜜糖。
一旁捧著丹藥的弟子更羞愧了,喃喃道:“連解毒丹都能做得這麽好吃,他一定是位又強大又仁慈的煉丹師!”
其余弟子用力點頭,漲紅了臉。
萬陽飛撓撓頭:“那……倒也不必這麽馬屁吧?”
“有必要的!”旁邊的弟子嚴肅地糾正他,“小師兄你不理解我們的崇拜!”
萬陽飛嘴角一抽,“我可太理解了好嗎。”
一劍、一丹,神秘人直接晉升成他們心中的再生父母,之前有多小心眼,現在就有多恭敬感激。
齊雲門的弟子也不敢造次,他們眼巴巴地望著那一瓶丹藥,欲哭無淚。
余錫拿著丹藥瓶在吳青視面前晃過。
吳青視咬牙:“你到底給不給!”
余錫瞥他一眼:“你這是求人救命的態度。”
“我——”
吳青視恨恨低頭,眸中閃著陰騭的光,“求、余、少、門、主、賜、我、丹、藥!”
他一字一句咬在牙上。
余錫冷笑一聲,將丹藥數出30粒,盡數丟到齊雲門弟子面前,除了吳青視。
“你現在解毒,我不放心。”余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見吳青視雙手已經攥成拳還沒發作,心中一片舒坦。
齊天門的弟子依言服下丹藥後,望一望滿臉陰沉的少門主,皆是下意識縮了頭。
余錫丹藥已經給了出去,現在齊天門如何便不關他的事情。他走到江常寧身側,恭恭敬敬遞上剩余丹藥:“丹藥已經分發完畢,尊者——”
“剩下的給你了。”那藥瓶裡也就十來枚,不多。江常寧隨手擺擺,“修整好就走吧,這裡不能耽擱。”
說完,他提起長劍,轉身就向那些毒素團走去。
余錫對他已經是全然信任,當即就去整頓弟子,收拾就緒。
隨後,眾人就瞪著眼睛,看著那位戴面具的神秘人在那些毒素裡來去自如,手起長劍落,一團毒素就消失不見。
他們看得有些恍惚,甚至對這些毒素團的毒性產生了懷疑。
余錫忍不住轉身看了幾眼,心裡的尊敬再重了幾分。
剛剛俞晗及時架起了防護罩,無量門幾乎無人受傷,反觀近一半弟子喪失行動力的齊天門,無量門稱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無量門弟子慶幸之余,一邊膜拜神秘人,一邊暗罵齊天門不做人事。
清點完人數,余錫疑惑道:“凌雲門七長老呢?”
遠遠有人喊道:“少門主!你過來看!”
江常寧抱著長劍,隨聲音慢慢往那移動,一眼瞧見躺在血泊裡的七長老,以及一旁驚恐不已的凌雲門弟子們。
俞晗繃著臉去看,然後閉了閉眼,“沒救了,他體內已經沒有血液了。”
一句話,宣布了七長老的死因與結局。
凌雲門弟子頓時癱軟在地,雙目無神地望那具屍體。
余錫眉頭緊皺:“剛剛除了迷霧獸,還有其余東西在嗎?”
俞晗搖搖頭,“這裡詭異非常,我也不能判斷。”
余錫抿唇,斟酌片刻後轉身望向那群凌雲門弟子,低聲說了幾句。
最終,余錫拿出了火種點在那具屍體。
熊熊烈火瞬間燃起,地面枯草、乾涸的血液連帶瞳孔大睜萬分驚懼的屍體一起,焚燒殆盡。
江常寧看了全程,然後淡淡地收回視線。
吳艾乾蹭到他身邊,小聲問:“大佬,還有那種丹藥嗎?”
他比劃一下,示意失血丹的模樣。
“那邊煉丹房,自己去拿。”江常寧瞥他一眼。
吳艾乾搓搓手,“我就是在想吧,該給吳青視怎麽個死法才顯得更恐怖,這種偽君子,絕對不能讓他死得太乾淨。”
乾淨,純屬字面意思,能看出吳艾乾以及無量門弟子有多氣了。
還有毒素沒有清理乾淨,既然已經暴露,江常寧便不打算收斂。他在遍地散落毒素團上走一遭,便如蝗蟲過境,一絲綠色都不剩。
黝黑長劍都被他喂得染上了幾分綠。
江常寧盯著長劍,估摸著如果白瀚是清醒狀態,可能要跟他鬧說吃得太撐了。
白瀚身份再高貴,現在的他也只是金丹期神獸。以金丹期勢力硬抗元嬰的威壓,絕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這也是自他們簽訂契約起,白瀚第一次陷入不能自控的深睡狀態。
江常寧攥著長劍的手微微發緊,他有些後悔,七長老死得太輕松了。
待一切都收拾完畢,余錫和俞晗尋到江常寧,深深躬身,向他致歉。
江常寧躲開了,沒受這一禮,“互幫互助而已,我收獲也不少。”
神秘人不願受禮,余錫也不強求,只是將一枚乳白色玉佩強行塞到他手裡:“這麽玉佩是我的信物,往後尊者遇事無解,可以來無量門尋我,我定全力以助,”
江常寧推辭不過,收下了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