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寧微怔,然後無奈一笑。
默認了。
木三雙手環胸,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我剛剛在這房子旁感受到元氣奇怪的波動,一脈裡暫時也沒有人到了晉升的邊緣,思來想去,也只有你一個人了。”
他身子微微往前傾,一副問八卦的模樣:“突破到幾階了?”
江常寧原本是元嬰一階,領了獎勵外加把體內毒石消化完畢後,直衝到元嬰五階。其實還有一部分提升的余地,不過他怕提升過快動搖根基,暫時就沒有吸收剩余毒石。
木三問完後,見江常寧隻笑不答,他自己也笑了聲,然後略微嚴肅起來,“不想回答那我就不問了,但這幾天的觀察下來,你應該或多或少也了解了曲家的情況吧。”
他將視線瞧向一側的林青,意有所指地說。
林青裝傻充愣沒有說話。
江常寧頷首:“他已經與我說了,不過我有一點疑惑,為什麽現在的曲家一脈尋不到煉丹師、煉器師以及賞金獵人呢?”
“這個啊……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木三歎著說,抬手摸一下自己大卷的胡子,想了片刻,站起身來,“等會兒,我給你找個人回答。”他說風就是雨,丟下一句話就匆匆走了。
木三走後,林青連忙把門關上,松了口氣道:“他剛剛過來,開口就是問你有沒有醒,我攔都攔不住。”
“沒事。”江常寧寬慰一句,隨即感慨道,“他對元氣的感知度極高,居然能感受到如此細微的元氣突破。”
白瀚從他的袖子裡鑽出來,接聲道:“這種人,就適合去當賞金獵人!真是奇了怪了,主家和二脈都篤行木三找不到輔助職業的外援。”
江常寧問:“你剛剛提到的一脈另一個領導人,是誰?曲緣?”
白瀚道:“曲緣,主管一脈人際往來和內務,木三說要找的人,估計就是他。我這些天在曲家大宅裡晃來晃去,也都只是聽說他性格內向、軟性子、好說話,還沒正面見過這人。”
“但一個軟性子好說話的人,怎麽管理好一偌大的曲家一脈?”
他奇怪,江常寧和林青聽著也覺奇怪。
如白瀚所說,木三下一次登門,就是領著一位面容白皙、俊秀,帶著些許女性化氣息的青年而來。
青年看人都是垂著視線,見到江常寧後略有瑟縮。
他扇起纖長的睫毛,軟聲自我介紹:“少主好,我叫曲緣。”
江常寧站起身,將他扶起來,溫聲道:“不用多禮,喚我常寧就好。”
曲緣低著頭,不敢看他。
江常寧望向木三,視線中帶著疑惑與詢問。
木三攤手道:“曲緣這性子雖然不太行,但他是處理內務的好能手。少主啊,您別看我們天天去接賞金任務,其實家裡窮的很!要不是曲緣想方設法的節約省錢給我們找路子,咱還真不一定能抗到現在。”
這話真是無比心酸,江常寧頓時沉默住。
白瀚在他腦子裡吐槽:“原來你之前窮是有遺傳的,整個家都窮。”
江常寧扯了扯唇,無語凝噎。
面對木三期待財神爺般的視線,江常寧「咳」一聲,轉移話題:“一脈內沒有合適的弟子能夠學習附屬職業嗎?像曲子辰那樣?”
曲緣小幅度地搖搖頭,低聲道:“族裡的資金不夠用,沒有能供弟子學習消耗的成本。”
江常寧皺眉問:“丹藥公會或者煉器公會呢?入公會後會由公會承擔消耗。”
曲緣抿唇,木三舉手插話:“哎,這個我清楚。主家那邊和兩大公會的人有聯系,專門阻撓我們的人入會。曲子辰那是個意外,他是恰恰好被會長看中了。”
江常寧臉色漸沉:“沒想到這兩大公會裡倒是有人能隻手遮天。”
木三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們的人際關系沒他們廣,現在除了去賞金公會接接任務,沒有其余的出路。”
他說著笑了起來,“主家費盡心思,不就是想逼得一脈入不敷出,對他們下跪求饒嗎?”
木三笑得不屑,森然發冷。
曲家一脈從主家手裡掙脫出來至今,苟延殘喘過了近十年,雖不複當年的繁榮,但也能勉強度日。
木三、曲緣、曲令、曲子凡這些人咬著牙撐到現在。
他們最開始只是為了曲森守護一脈,現在卻是完完全全不服輸,死也要死在主家後面。
江常寧垂眸沉思片刻,取出一張水晶卡,交給曲緣。
曲緣一眼就瞧見水晶卡上面的額度。
五萬上品靈石……
他瞳孔微縮,猛地抬起頭,甚至結巴了一下:“五、五萬——”
江常寧輕輕點頭,將卡放到他手中,開玩笑道:“這可是我的全部積蓄,交給你了,當做我回一脈的投名狀吧。”
青釋毒和萬天國拍賣會以及九生丹的全部收入,加起來剛剛過五萬。
他身上就剩不到一千的上品靈石。
饒是大大咧咧的木三都不由得站直身體,吸進一口氣:“我滴個乖乖,少主啊,你這是打劫了哪家商會嗎?”
江常寧輕松道:“當然是攢下來的,不需要的話我就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