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一群探頭探腦的而三脈弟子站在小院子裡,興奮地看過來。
木三和曲緣也在,一個黑著臉,一個閉著眼,看上去心情有些複雜。
江常寧向他們微微點頭,然後再向其余人微笑:“你們好,我是江常寧,很高興能回到本家與你們見面。”
三脈弟子盯著他瞧,帶著幾分審視和好奇。
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口問:“曲家主說你被困死在紅色山脈了,你怎麽出來的?”
其余人刷刷看過來,也是滿臉好奇。
江常寧回憶一下曲悍廣在那片紅色山脈做的手腳,一邊回憶一邊道:“可能……是他記憶有問題?”
明明是腦子有問題,連屍體都沒見到就敢說已經下了死手。
木三哼了一聲,往前邁一步:“我們家少主愛怎麽出來怎麽出來,人都在這兒了,你們還想著曲悍廣的屁話,有這點閑工夫不如去修煉!”
他吹眉瞪眼,說起話來粗聲粗氣十分凶狠,罵道:“去修煉!”
圍觀的三脈弟子立刻做鳥飛獸散狀,迅速消失。
木三回頭來瞧江常寧,要笑不笑道:“少主是打算出來走幾步了?”
江常寧眨眼,“睡得時間夠久了,還是出來走幾步比較舒服。”
木三邊聽邊點頭,雙手拍拍灰,“那成,我和曲緣去安排,這邊事情弄完了,少主就回房間去吧,安排好了就來找你。”
他也沒問曲子辰做什麽這麽激動要把江常寧拉過來,還搞得全曲家大宅雞犬不靈。
征求了一下江常寧的意見後,木三就把曲緣拖走了,順帶瞪一瞪還在院子外徘徊不走的三脈弟子。
整個小院又轟地一下安靜了下來,曲子辰從房間裡走出來,皺著眉,有些憂慮:“你的等級……”
江常寧活動一下筋骨,輕松道:“參加曲家大比足夠了。”
曲子辰皺起的眉還是沒有松下。
江常寧回頭看他一眼,輕笑道:“忘了我還有青釋毒了?打不過,我還能下毒。”
曲子辰撇著嘴,當是信了這句話。
江常寧抬手揉向他的頭頂,“有時間把你臉上的痕跡去了吧,給你青釋毒是解毒的,又不是讓你嚇唬人。”
曲子辰嘴角撇得更高了,用力甩頭,把他手甩掉:“要你管!”
他雙手抱懷,哼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之前死活都不肯叫我師兄,是等著我叫你一聲哥吧?想得美!”
說完,曲子辰用力抹臉,擦去剛剛激動下失態的眼淚。
然後一改剛剛的傷感和落魄,蹬著地回到煉丹間,還重重地合上了房門。
合上房門後,他忽地又打開,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頭。
曲子辰瞪著江常寧:“曲家一脈裡二十來歲的弟子,身上有多多少少都有著陳年積傷。我之前煉的丹藥只夠三脈弟子使用,一脈的顧不過來,你要是閑得沒事就多煉幾爐丹藥!”
隨著房間的關閉,幾張紙也被隨之扔了出來。
江常寧接住輕飄飄落下的紙,掃一眼,笑了出來。
白瀚點評:“某些人呐,就是嘴硬心軟。”
那紙上詳細記錄了一脈所需要的丹藥,以及一脈弟子身上的積傷與恢復方法。
如曲子辰所說,他一直都想替一脈弟子治療,但只顧三脈就耗費了他的全部心力。
江常寧回想著之前丹會裡盛傳曲子辰日日夜夜煉丹的事情,再看看這紙上長達百種的丹藥與傷勢,在心裡給曲悍廣標了一個「死」字。
曲家大宅雖然名叫宅邸,實則是一個小型部落,三脈和一脈相隔較近,來去也要近一個時辰。
二脈已經全部挪到了主家旁邊,而四脈則離開了曲家大宅,在旁邊開山辟野,造了一個面積隻大不小的城。不僅如此,四脈還廣開城門,邀行人商旅入駐,幾年的發展下來,已經是個小型城邦。從居住面積上來看,四脈早有佔山為王建城的打算。
三脈則是有資金底蘊,往旁邊開了幾片地用來訓練。
最慘的還是一脈,連個訓練場地都是用土堆成,打一架就散了,導致一脈平時也沒有多少日常訓練,只有賞金任務實戰生死。
曲家一脈院落。
幾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跑進用黃土堆成的訓練平台,急衝衝的往裡喊:“子凡哥哥!子凡哥哥!你在嗎?我們聽到一件不得了的事兒!”
作為一脈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曲子凡平常要擠出一半的時間,用來指點其余弟子。
他聽到聲音,挑一下利落的眉,然後對在自己手下受訓的弟子囑咐道:“手臂要穩,如果再穩不住就加幾桶水,你的平衡能力太差了。”
曲子凡轉身往後走,路過一個受訓的弟子就叮囑一聲。
“齊哥,沒事就出去走走,你是偏木系元氣,多和花花草草接觸有利於修煉。”
“仔淵,放輕松,幻境類心法難得領悟,不急於一時,別把自己困進去了。”
“阿毛!!說了別使蠻力別使蠻力!以柔化剛不是這樣練的——算了算了,你先休息等我一下,我待會回來再給你演示一遍。”
“呃……”被訓的弟子實際上比曲子凡還要大上一兩歲,普遍步入了二十歲的年齡階段,但他們心甘情願被曲子凡指點,聞聲連連點頭表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