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江常寧剛剛那一手,現在院子裡的眾人安靜得很,他們一面瞧著江常寧的表情,一面望著那青年厲聲控訴,眼中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
這人……
剛剛不是那被老者打傷了嗎?怎麽說話還這麽利索,中氣十足的。
被叫做王叔的人疑惑地看了過來,他將青年的話在腦中過了一圈,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
望著自己身側也都負傷在身的弟子們,他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怎麽會——”
“這麽多人看著,你還想狡辯嗎!”
青年捂著胸口顫巍巍站起來,手指隔空指著老者,說一個字點一下,似是要把老者釘在恥辱柱上,氣憤道,“你看看小楠,再看看阿林!都是你打傷的!要不是白江尊者的丹藥,小楠就沒命了!”
他口裡的小楠正是一開始被打傷跌倒在江常寧面前的那人,江常寧拿出來一枚五級丹藥,這才抱住了小楠的命。
偌大的場地裡,只聽得青年一個人的指責聲,他把所有人都指了一遍,在老者恍惚的視線中直接望向江常寧,哭訴道:“白江尊者,要不是您出手,我們可就都沒命了!”
被青年將所有的注意力引了過來,江常寧面無波瀾,目光卻是古怪地自青年再望向老者,眼神逐漸冷冽,帶著幾分怒。
青年完全沒察覺江常寧的態度,只顧一個勁的哭訴,勢要把全場的注意力都引過來,甚至有哭到張智門主和時律長老他們來為止。
江常寧嫌吵,皺眉道:“別罵了。”
眾人紛紛看過來。
青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咬著唇,不甘地望江常寧,低聲道:“尊者——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江常寧淺笑一下,可惜笑不達眼底,帶著幾分冷,“你可知我剛剛那一招是何作用?”
青年張張嘴,剛想說話時似是想到了什麽,雙眸微睜,忽地僵住,沒說話。
老者這個時候才完全清醒,他顫巍巍地往前走一步,氣息不平,但帶著怒意和哀傷。
他掃一眼那不說話的青年,喉中頓時有氣血翻滾,忍了忍,才慢慢望向江常寧,恭敬道:“尊者剛剛,可是為我破除了某種幻境?”
他是剛踏入化神期的強者,到他這個年齡和地位,就算是看到無量門門主也沒必要低聲下氣,向這些晚輩折腰,但他還是向江常寧行了禮,心服口服,全然臣服。
在場也不少認識老者的,更知曉他縮在勢力發生的那些事。
見老者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眾人一驚,望向江常寧的隱晦視線中更多了幾分打量。
這位神獸契約者的實力,好像比他的身份更讓人恐懼。
見老者已經弄清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江常寧也不藏著掖著,淡聲道:“剛剛那一招為我的本命契約武器第二式,洞察。”
“洞察這一招顧名思義,破除幻境,解除控制。剛剛那一段時間,前輩和你身邊的這些人,都被控制了。”
江常寧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他們左右打量,看一看老者猛然漆黑的臉,再看看旁側若無其事地撇開視線的青年,目露玩味。
有意思,居然能暗算到化神期強者,這新的主事人看起來也沒那麽簡單啊。
果然如此!
老者呼吸一滯,隨即是壓無可壓的憤怒,那雙渾濁的眸中頓時爆出一抹厲光,狠狠瞪向旁邊一副事不關己的青年。
被眾人不輕不重地盯著,青年冷哼一聲:“就算如此,那也掩蓋不了你想殺害我們的心思!王叔,你,其心可誅!”
他轉而瞪向那老者,毫不畏懼。
老者氣笑了,他目光如炬,乾脆點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詳查一番如何?看看到底是那個膽大妄為的畜生敢在這裡生事!”
青年目光一閃,沒說話。
那些被老者擊傷了的弟子也已經爬了起來,聚集到青年身後站著,有四人,兩名元嬰期,兩名金丹期。
青年沒再說話,老者的臉色越來越冷,他望向江常寧,感激道:“感謝尊者出手相助,不然老夫就是死也說不清了!”
江常寧微微搖頭,他沒回老者,只是看向那不說話的青年,以及在他身後低著頭的四名弟子,神色淡了下來。
同一時間,那些在空中漂浮著喚起老者清明的白霜迅速聚攏,一道白光閃過,空中的白霜化貓。
在大家的詫異下,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貓騰空飛起,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向那名不說的青年。
江常寧目光一凜,隻來得及喚一聲:“白瀚——”
白瀚速度太快,他沒辦法阻止,連忙皺眉上前。
小貓第一次在江常寧面前顯露冷厲的爪子,「錚錚」兩聲就揮了上去,一爪就是數道血痕,清晰地印在那青年的臉上。
他動作比痛感都來的快。
“啊——”青年猛地痛呼出聲,捂著臉直直彎下腰去,痛不欲生。
把他刨成花臉,白瀚仍不覺得解氣,怒火衝天地罵:“說!是誰教你的傀儡控制法!”
他罵一句,就揮爪抓一下,短短幾瞬間,那雙銳利的爪子就把青年抓得不成人樣,滿身血痕。
最詭異的是這青年只顧痛苦嚎叫,沒有絲毫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