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律哈哈一笑,語帶感激,“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下地獄去了,哪還能活蹦亂跳!”
說著,他取出一枚深紫色的「天」字變形體玉墜,走上前遞給江常寧。
“這是我的信物,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齊天門尋我。見此玉墜,如見我。”
他說話,略微肅穆起來。
江常寧望著玉墜,輕輕皺眉,“您這玉墜——分量太重,我不敢收。”
時律卻搖一下頭,意味深長道:“元嬰期就可當我齊天門的長老,你有這資格,不必自謙。”
元嬰期——
其余人已經驚到不會震驚了,隻得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時律一句話就把他的等級馬甲掀了,江常寧「咳」了聲,未免時律透露更多的事情,他果斷接下玉墜。
時律滿意點頭:“期待下次在齊天門見到你。”
他還沒欠過這麽大的恩情,總得在有生之年補上。
江常寧暗自道:可別了。
擺脫掉眼神炙熱的時律,江常寧望向吳艾林,意有所指道:“他很安全,放心。”
吳艾林眸光微動,用力點頭:“好,謝謝白大哥。”
他說著,向華青幾人拱手示意:“有些事,我想與白大哥私下詳談——”
華青指向自己的屋子,“進去說吧,裡面布有隔音結界。”
江常寧隨著吳家兄弟、林藏進入小屋子。
進入小屋片刻後,吳艾林攥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出來了。
吳艾乾一臉無奈,林藏則是面帶怒氣。
唯一輕松的是江常寧,他大步離開小屋,還揚著幾分微笑。
華青遙聲問:“談妥了?”
江常寧輕輕頷首:“談妥了——對了,會長,我來是想請假。”
當著幾為外人的面,華青微微眯眼,“請什麽假?你剛請完一個月。”
江常寧抬手摸摸鼻子,“家裡有些事……”
華青恍然想起曲家大比。
他正待開口說話,院子外忽然傳來曲子辰的呼喊:“師父!你在嗎?!有急事!!”
華青面色一肅,提高音量道:“進來說話。”
“砰——”
曲子辰不管不顧地將院子門推開,滿臉急色。
邁入院子,他才瞧見這院中滿滿當當的人,但顧不上這麽多,他直直的撲向華青:“師父!我娘重傷昏迷不醒,體內元氣全部詭異的消失不見,還有那個失蹤又回來的舟姨,她雙臂盡斷,心脈堵塞——我送回去的丹藥救不了她們!”
因著舟絮兒和舟柏,後來又收了曲子辰為徒,華青對曲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聞言,他神色一正:“別急,慢慢說症狀,我來找丹藥。”
曲子辰焦急地往丹藥房衝,華青跟在後面,幫他分析症狀。
江常寧若有所思地留在原地,舟姨?
是他的母親,舟絮兒嗎?
余錫抿了抿唇,開口道:“白江,你要跟去看看嗎?”
江常寧回身看他一眼,然後垂下眸,慢慢地跟了上去。
見江常寧消失在轉角處,時柚拽了拽秦錚的衣角:“這樣看來,你們已經能確定白江的身份了?”
“什麽身份?”
時律好奇地望來。
頂著時律的視線,秦錚扯了扯唇角,搖頭,“只能判斷,不能確定,或許——吳副會長知道?”
吳副會長,指的是賞金公會副會長,吳艾乾。
大家又齊刷刷地望向吳艾乾。
吳艾乾雙手環胸,慢悠悠道:“不可說,不可說啊。”
時律哼笑一聲,沒問了。
丹藥房。
這裡存放著華青近幾年來的丹藥存貨,從一階到五階,應有盡有,這兩年還增加了六階丹藥。
曲子辰對這裡再熟悉不過,他在幾個藥架子裡到處竄,把能想到的丹藥都集齊了。
華青在思考曲子辰的話:“你是說,所有元氣都消失了?有哪症狀?”
曲子辰眉頭緊鎖,“仔青哥按我的吩咐驗了一遍,發現是心脈斷裂,而且元氣從一個地方奇異消失了。”
心脈俱斷居然還能活著,保心丹都只能維持一天的時間。
華青「嘶」了聲,“這個,還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這樣,你把幾樣護心脈的丹藥都帶著,內外傷各拿一套,回去試試,如果都沒有用,那大概率是毒……”
曲子辰愕然抬頭,“毒?什麽毒能造成這種效果?”
華青搖搖頭,“大陸近年來的毒種類日益增多,就連青釋毒都是才發現不久,無法判斷。”
曲子辰緊咬著唇,憂心忡忡。
江常寧立在外門旁邊,將屋內的對話聽得清楚。
心脈俱斷卻還能活命,只是元氣盡失,昏迷不醒……
江常寧搜遍了能想到的所有情況,一無所獲。
白瀚從他袖子裡探出頭來:“會不會又是什麽新型毒素?”
江常寧緩緩搖頭,“不知道,舟家大典也沒有類似記載。”
白瀚道:“舟家大典已經很齊全了,如果大典裡都沒有,那就只能說明是一種新生毒素了……奇了怪,這幾年大陸的新生毒素怎麽這麽多,捅毒素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