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柏甚至還有心思給自己倒一杯茶,隔空敬江常寧瞧來的目光。
江常寧收回視線,仔仔細細盯住吳青視,忽地一笑,“既然是巫宗,那說說你們背後的算計把,巫宗,又是怎樣對你下的命令。”
時律的元氣還壓在吳青視身上,他痛得發抖,沒察覺到江常寧這話中的意思,所有的話直接一股腦甩了出來。
“所有事,都是巫宗二當家讓我乾的,他讓我給門主下毒,是他讓我/操控齊天門,也是他讓我毒害余錫!”
他一口氣撐著說話,然後軟軟地癱了下去,急急喘氣。
江常寧面露玩味道,“這麽說來,你有和巫宗二當家見過面?他長什麽樣子?巫宗又是在哪裡?你們平常是怎麽聯系?”
當時妖楠和伍柏壓根就沒和他說過這茬,但看伍柏現在這無動於衷的模樣,估計吳青視說的也是半真半假。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常寧的判斷就偏向了巫宗那邊。
聽到江常寧的話,吳青視再喘了幾聲後才憋出聲來:“聯、聯絡水晶……”
江常寧審視地瞧他,重新又問:“你確定?如果你敢騙我們,你知道下場的。”
吳青視身體抖了一下,然後咬著牙點頭,“我這樣還有必要騙你嗎?”
“那可說不定。”江常寧微微挑唇,拍拍手道,“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你口中的巫宗二當家,可就在這兒呢。”
這話一出,吳青視徹底僵住,臉上頓時發青發紫,像是一口氣提不起來直接憋在心裡般,怔愣不動,“二當家的,解釋一下?”不理會懊惱恐懼不已的吳青視,江常寧轉頭瞧向後方還在優哉遊哉品茶的伍柏,笑容明媚。
瞧著江常寧一句話就給自己引來的諸多麻煩,伍柏慢悠悠地放下茶具,悠然一歎,“我就實話實說了,如果我巫宗有能直接控制一位化神期強者的忘憂草數量,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這般地步,吳少門主,你可太看得起我們咯。”
他說著抬起眸,含笑的視線直直撞進吳青視眼中,卻嚇得他渾身抽搐,急忙低下頭,僅僅一個對視中就是滿頭大汗。
吳青視的反應,江常寧、伍柏盡收眼底,但都默契地忽視掉他。
江常寧調侃道:“那你到底有沒有給他忘憂草?給個準話。”
“給了。”伍柏微微一笑,淡然迎上四面八方的打量,“我這人行的直坐的正,給了就是給了,沒做就是沒做,不過我都承認給了,吳少主要不要再承認一下我給了你多少,以及你從別人那又拿了多少呢?”
伍柏緩緩起身,笑容緩緩消失,本來春風和煦的唇角瞬間凝上了冰,隱隱發寒,“你真的以為,我巫宗放出去的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一切事情而無人得知嗎?”
他一步一步走向人群正中心,走向視線焦點處,一雙墨色瞳孔中光芒流轉,隱隱約約帶著幾分攝魂的藍意。
江常寧忽地皺眉,他這時才注意到伍柏的眼睛。
白瀚微微挑眉,樂道:“這小子,有妖楠的同族血脈。”
“什麽意思?”江常寧問。
看樂子人白瀚笑眯眯道:“海妖一族,蠱惑人心,行走的天然傀儡石。不過這小子體內的獸族血脈不濃,還做不到蠱惑人心的功能,現在用用估計也只能讓吳青視說話時候放松警惕,吐露真言,但效果嘛——應該不怎地。”
如白瀚所說,伍柏只能是說有還要血脈,但純度不高,做不到海妖那般的蠱惑效果,現在用用,只是讓吳青視放松警惕罷了。
眾人都察覺到他瞳孔的異變,伍柏沒多大反應,只是如同江常寧一般半蹲到吳青視面前,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對上吳青視閃爍的視線後,伍柏又是一笑,慢聲道:“三零年七月末,三一年二月初,三一年四月末,三一年六月處……”
他慢悠悠地報了近十個日期范圍,每說一個,吳青視就顫抖一下。
說到最後,伍柏忽地往前附身,幾乎就要與吳青視臉貼臉,“這些日子,你又在哪,見了哪些人呢?”
吳青視瞳孔惶恐發大,映滿了自伍柏眸底而來的藍意。
他忽然大力掙扎地往後退,額前、手臂、脖子等幾處青筋四起,汗濕滿身,絲毫不見往日那儒雅端莊,而是崩潰道:“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
伍柏保持著微笑的動作,他抬手禪一禪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說,“不是你,那是誰呢?”
吳青視渾身發抖脫口而出:“霧家!是霧家!”
霧家二字一出,吳青視猛地停止了顫抖,仿佛觸發了什麽咒語一般,沉沉地暈了過去。
伍柏拍拍手,歪頭看江常寧:“我可以回去了嗎?”
江常寧瞥他一眼,“回去之前把你剛說的那些日期證據給我。”
“沒問題。”伍柏爽朗一笑,當場喊人,“仔狼,把你的記錄水晶丟給他們。”
望著癱倒在正中心的人,全場雅雀無聲,怔怔地看向帶著面具的白江,以及同樣半蹲在一側笑意融融的的伍柏。
渾身發冷。
作者有話說:
晚安——
第138章 無極天梯名額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