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番話,焦躁不安的人群才緩緩安靜下來,疑惑的目光瞧一眼在台上昏迷的吳青視,再看一下仿佛被釘在位置上不知所措的吳青聞幾人。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時律想幹嘛,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拿齊天門的少主開刀。
至於同樣昏迷,躺在吳青視身側的那人,只有少部分人認出來了。
“那不是散修那邊的人嗎?叫什麽……楊正?”
“散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不是——這到底是什麽事兒?今天不是勢力會嗎?”
“呃……”抱怨猜測聲此起彼伏,當著時律的面,大家都不敢大聲說話,聲音壓得極低,但再小的聲音組在一起,也嗡嗡嗡地吵得難受。
時律仿佛沒聽到場內逐漸加大的喧嘩,他抬手一揮,屬於渡劫期強者的元氣直接打入昏迷的二人體內,震得他們渾身一顫。
“吳青視,楊正,給我醒來——”時律厲喝一聲,元氣不加掩飾地全部砸出。
江常寧下意識皺起眉,倒吸一口冷氣,眼見著諸如吳艾林、吳艾乾、曲家四人這些實力較低的人面露難受,他緊趕慢趕地揮出自己的元氣,將旁邊這一圈實力不到化神期的人護住。
連他都覺得耳朵嗡鳴得難受,可見時律這一聲帶了多少怒意。
白瀚嘖嘖兩人,和江常寧嘀咕:“渡劫期強者發火了,這兩人要玩完兒咯。”
在場眾人不論實力高低皆被被時律的一聲震得心弦微顫,驚訝之余,心中的戒備之意更濃了幾分。
這就是渡劫期強者的實力?
要是時律起了幾分歹意,他們這些人都要沒命了!
時律不管其余人是怎麽想的,他只顧盯著躺在台子上痛苦轉醒的二人。
吳青視醒來時還帶著幾分迷糊,他是在屋中修煉休息時被時律打暈,強行帶到了這裡,現在被突然喚醒,他下意識支起身子。
剛想左右張望,吳青視就感到脖子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律的元氣已經化成了巨掌,死死捏住吳青視的喉嚨,發狠地往自己這邊拖。
一旁觀望的吳青聞雙手一緊,蹭地就要站起來。
吳青商會跟來的人趕緊把他按住,“小少爺!你冷靜!必定是時律長老他們搞錯了,再等一會兒!”
“放開我——”
吳青聞被人製住動作,生生掙扎了一番毫無作用。
他們的動靜不小,時律淡淡瞥向吳青商會那邊,面無表情,然後望向被自己拖過來的吳青視,冷聲道:“清醒了?”
這般劇痛下,吳青視早就清醒了,醒得不能再醒。
他痛苦地張合嘴唇,但現在被時律製住,只能被迫與他對視,吳青視目露恐懼和瑟縮,嘴唇努力張合呼吸想要說話,無濟於事。
時律冷笑一聲:“醒了就好,醒了我們就好好說會兒話——”
“說!誰給你的忘憂草!誰給你的傀儡控制術!”“誰給你的膽子控制我齊天門主!”
“誰給你的膽子敢妄想操控我整個齊天門?!”
“你給我說——”
他一字一道元氣,最後一個字幾乎是怒吼出聲,震得吳青視耳朵發麻,嘴巴下意識張張合合,目光散亂。
時律逼著他和自己對視。
吳青視拚命掙扎,面露痛苦,卻仍是一句話也不發。
“不說是吧。”
時律聲音更冷,他隨手一揮,直接將吳青視丟到了一旁。
人體重重的砸地聲砸得眾人一個激靈。
這一番逼問下來,他們紛紛瞪大了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見證一件怎樣的事情。
娘哎——
這可是齊天門問世以來最大的醜聞吧!
也就時律敢直接把這件事捅出來。
親眼目睹齊天門清理門戶這事兒可太刺激了,要不是看著屏風位那一群群人還坐得整齊,旁邊邊角落坐著的一些人想跑的衝動都有了。
吳青視目光瑟縮不說話,時律也懶得逼問他,直接轉向縮在一側呼吸急促的楊正。
見時律掃過來,楊正打了個哆嗦,勉勉強強揚起一個微笑,“時、時長老我——”
時律不想和他廢話,乾脆打斷道:“既然他不想說,那就你來說。是誰給你的忘憂草?是誰讓你暗害余少主,是誰在你背後指使的這一切?”
不同於逼問吳青視的那般壓迫,他聲音極慢,一字一句仿佛要讓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楚。
聽到「余少主」三個字,余錫一怔,他望向自家門主,同樣收獲了一個狐疑的視線,兩人齊齊默契地瞧向江常寧。
江常寧盯著那楊正也是一頭霧水,收到余錫二人的詢問後,他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面對時律的逼問,楊正還心存僥幸,狡辯道:“我不知道——”
“天老!”時律是真的懶得和他廢話,再次喊人。
天老速度極快如鬼魅般出現,然後帶了兩人,這隨後兩人是正常地走過來,只是被天老帶得有些暈乎,停下腳步時暈了半晌才穩定下來。
見到來人,楊正瞳孔一縮,嘴唇蠕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