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樂成躺在床上,燭光搖曳照出黑色的影子在床上,便是這種狀態,很興奮,根本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聽見肖嶽強和謝炎武結伴回來的聲音,他都還清醒著。
且越來越清醒。
夜深了,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於慈在房間內打坐,一動不動,像是一尊石像,但是很快,他緩緩睜開眼,指尖那微微顫抖的手,他忍不住無奈歎氣。
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輕易讓他綁了紅繩。
“師伯,休息了嗎?”是紅繩那頭傳來的男聲。
“沒有。”於慈看著自己左手,手中掐訣。
在想要不要直接切斷了這紅繩的聯系算了。
“既然都沒睡,我們出去看看吧,那倒酒的小姑娘給了我一個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我猜測應該是了悟大師徒弟傳遞的消息。”師樂成將紙條透過光,照了照,仔細看還是只有一個住址。
隨後,兩人便起身,連夜離開了城主府。
城主府內,一間華貴小屋裡,丫鬟都昏迷在塌上,睡得沉了,裡面床榻上,兩個交織在一起的人影,氣喘噓噓的嬌喘。
裡面聲音並不小,在門外卻什麽都不能聽到,被人設了陣法。
男人黑色的衣物和粉紅衣裳糾纏在一起……
雲消雨歇之後,便聽見床帳中有嬌媚女聲說話,聲音感覺能滴出水來。
“這些日子來了好些個調查的人,你怎的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
那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自然是要來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我也不放心,不如跟我走吧,這城主府有什麽好的?”
“城主府有什麽好的……&當初你若是有本事,我也不能進來,現在別說這些了,把事情辦好就好了……”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了。
“是是……”隨後說話聲小了,兩刻鍾之後,穿著黑衣的男人,從房間悄無聲息的翻了出去。
“靠,人呢。”肖嶽強剛剛翻出府,和謝炎武一起跟在那人後面,但是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這長街上。
“不知道啊,我們四周找一下,師兄讓我看著府裡的動靜,沒想到還是跑了,唉,這人修為不比我低啊。”謝炎武皺眉,娃娃臉上帶著難受。
然後兩人分開了,朝著不同的地方走去。
而師樂成兩人,已經找到了地方,是在鬧市中的一個茶館內,他們剛剛走近,便有人出來了,他認出來師樂成。
“哎,樂成師兄,是你來的啊?”那人原本應該是個光頭的,但是此刻卻長發飄飄,應當是做了偽裝,神色俊逸。
師樂成認識他,他是了悟大師的三徒弟,之前有一次秘境中,兩人一起攜手合作過,還算熟悉。
“源心師弟。”師樂成跟他打招呼,然後介紹於慈,“這位是我師伯。”
“原來是明月真尊,源心失禮了,兩位往裡面請。”他讓開路,讓兩人先進去,然後關上門。
“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師樂成坐在椅子上,開口詢問。
於慈望了一眼後院,一股怪味鑽入他鼻尖。
“我們來了半個月了,原本只是來這邊找月星草的,路過山下的村莊,發現了三具被生生抽了靈魂的屍體。十分淒慘,人死了,但是身體沒有半分腐爛……”源心小和尚面懷慈悲,雙手合十。
“你一個人來的?源庭師兄來了嗎?”師樂成拉家常一般的問道。
“源庭師兄沒了,其他師兄們在別的地方調查,我主要負責城東這一塊。在我看來,問題最大的就是城主府,我這些日子到處詢問,那幾人的身份,但是說的都是家中無人傷亡。”源心面色凝重,“如今師兄和真尊住在城主府,還請千萬小心啊。”
“這個紙條是你寫給我的嗎?”師樂成拿出一個紙條,探究地看向他,目光如炬。
“正是。”源心點頭,手中的佛珠古樸又光滑,像是被人經常盤在手上的。
“哦,是嗎?”師樂成微微挑眉,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下一秒飛快出手,一拳揍向他的臉蛋,說時遲那時快,源心小和尚沒躲過。
然後很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源心’頭被打歪了,臉上的皮像是牆漆似的,掉落了一塊。
源心捂著臉抬頭,雙眸變得漆黑詭異,嘴角裂開,臉上的皮膚似乎撐不住了,裂開了一道口子。裡面鮮紅的血肉□□裸地展現在眼前。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源心只會念佛經,根本不會寫字,你在這裝什麽裝?”師樂成一踢,長凳向著他飛過去,直接撞斷了他的膝蓋。
源心的皮一下就軟了,被赤條條蛻了下來,人皮落在地上,一團血肉模糊的人身站起來,經脈血管清晰可見,看得人頭皮發麻。
“被發現了呀。”他有恃無恐的看著兩人,雙手抱胸站在那邊,血在他臉上流動,卻沒有噴湧出來,而是附在肌肉上流動。肌肉因為動作,微微跳動著,那種清晰可見的既視感,簡直要了人老命了。
“那和尚也是頑強,老夫不過晚去一步,紙條便到了你手中,明知道躲不過,還要垂死掙扎,害得我皮都沒有剝好,嘖嘖。”讓人聲音粗糲又刺耳,但是他的動作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