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歷劫時,司命星君從未告訴他,他這是情劫。
師樂成心中歎氣,懷裡的小狐狸還是昏迷狀況,他往遠處走去,天雷一道道劈在他頭上,但是傷不到他分毫,閃電倒是為他照亮了前方的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雷惱羞成怒,一下劈在師樂成剛剛離開的懲戒台上,一瞬間大殿都變成了粉末,還好,無極門眾人機靈,幾乎在雷霆襲來的前一秒全部撤離了。
只剩下生死不知道徐林和和已經沒了魂魄的謝炎武沒人理會,湮滅在天道的怒火中。
肖嶽強站在原地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又看來了一眼那已經變成廢墟的大殿,神情難過又惆悵,眼淚湧上眼眶,他隻覺得心臟難受的疼。
師兄不是真的師兄,師弟不是真的師弟,而師尊還是陷害師兄的小人,只有他像是傻白甜似的,將他們都當作兄弟。
而就在陽光衝破黑雲,照出金光的時候,天上出現了一群做神君打扮的人,便是來迎接南辰帝君回宮的神官,其中一個人便停在了肖嶽強的面前,問他願不願去南辰宮,做仙侍。
肖嶽強隻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眼淚鼻涕一起流,猛地點頭。
而師樂成先帶著小狐狸了去了冥界,小狐狸因為那幾鞭子,散了些神魂,自然要找回來的。
似乎感覺到了冥界的陰寒,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往師樂成懷裡縮著,似要汲取他身上的熱量,師樂成坐在穿上渡陰河,船夫是一個陰差,一眼便認出師樂成了,自然是不敢怠慢。
給了他至尊享受——單人渡河。
師樂成抓著小狐狸的爪子,摸了摸他柔順的皮毛,將他更加抱緊一點,那給他身上續命的靈力,一刻也不敢停下。
小狐狸沒什麽精神只是老實趴在他懷裡,懶懶散散的,尾巴時不時動一動,再沒了之前的活潑勁兒。
冥王似乎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來的,將小狐狸的散落的魂魄很輕易就給了他。
“帝君,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冥王長得白淨,一點也不像世人說的黑臉紅唇愛吃人,相反自帶一股書卷氣息。
師樂成摸著小狐狸的毛,抬眼看過去:“想說便說,吞吞吐吐作甚?”
“這小狐狸再想修煉成人形怕是千難萬難了,仙骨已碎、靈脈已毀,妖物已然斷了修煉成人的機緣。”冥王喝了一口手邊的茶,輕輕看了一眼,那拉聳著眼皮的小狐狸。
然後就被那大名鼎鼎的南辰帝君給瞪了。
要說南辰帝君的樣貌和實力,或者一些風光戰史怕是費上十天半月都講不完,但是要說這風流往事也是比比皆是啊。
沒有那個仙娥不愛戰場上實力碾壓、律法上鐵面無私、冷若寒霜,而在相處中溫和多情的南辰帝君。
這是那些小仙娥常說的反差萌。
但是誰知道這樣的帝君,不喜歡女子,偏偏愛上了一隻男狐狸。
偏偏這男狐狸還即將命不久矣。
“千難萬難?這小狐狸因為我傷成這樣,我還能舍棄了他?”這話說的清高,好似只是因為小狐狸對他有救命之恩才不能舍棄,當初看著小狐狸快死掉,那種想要跟著一起去的心情是隻字不提啊。
手被人扒拉了一下,手指傳來刺痛,低頭看過去,原來是小狐狸咬了他一口,一雙清澈宛如琥珀的獸瞳帶著難言的控訴,雖然還是有氣無力的模樣,但是咬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哈哈哈,不錯,還會咬人。”師樂成笑了起來,損失摸了摸他的犬齒,將它整隻抱起來了,蹭了蹭他的頭,語氣柔軟的不像話:“好啦,好啦,不是因為救命之恩,是因為糟糠之妻,不可拋矣。滿意了嗎?”
顯然小狐狸是不滿意的,蹬著兩隻後爪子表示自己的不滿,毛茸茸的耳朵也是耷拉著。
師樂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只見月牙。
冥王見狀啞然,也不再說什麽救不活了,看著南辰帝君一副墜入愛河的模樣,只剩下歎息。
“來日再來敘舊,我需要去一趟塗山,找狐王借一下胡靈寶珠。”師樂成抱起小狐狸,便要走。
冥王算是他的舊相識了,只是提醒他一句:“胡靈寶珠是狐族聖物,狐王和這紅狐非親非故豈會借你?到時候切勿動手,好言相商,否則又該告到九重天了。”
“好啦好啦。”師樂成隻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塗山在青海外,此處鳥語花香、春意盎然,四季如春、有些各種小動物在追逐著蝴蝶,花開爛漫宛如仙境。塗山狐狸屬於靈狐,生來會修煉具有靈智。
踩在松軟的土地上,師樂成又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將狐狸鬧醒了,輕聲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初次我們兩個見面的場景,你被人欺負的慘兮兮的,咬著我的衣角求助?”
四尾紅狐在塗山自然比不得九尾靈狐的,不管是資質還是其他。
但是這四尾小狐狸卻單挑一隻九尾白狐,咬斷了他一根尾巴,然後被九尾靈狐的家族毆打,跑到他腳邊,嗚咽求饒來著。
當時他鬼使神差的覺得這還未修成人形的小狐狸可憐,眼巴巴還挺可愛的,不忍他夭折在此,便幫了他,還將他帶回了南辰宮。
但是好在小狐狸爭氣,半點不輸其他狐狸,身為狐狸的時候鬧騰了一些,但是修成人形之後倒是顯得拘謹、矜持,只有小狐狸才會窩在他懷裡撒嬌,而於慈只會站在遠處靜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