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纖白,單薄。
他客氣地回答,“我們不是沒舉辦婚禮、司家直接把我打包過來的嗎?來的時候你不在,管家讓我在房間等你。”
“打包”這個詞用得相當靈性。
不僅顯現了他在司家的地位、兩人的婚姻關系,還極富畫面感。
他說完就看陸煥眉峰一跳。
向他投來的目光頓時深了幾分。
鬱白含倒是沒什麽特殊感觸——畢竟原文裡作者就是這麽寫的。大概是覺得在一篇商戰文裡為一個小炮灰寫婚禮太浪費筆墨,還顯得掉價,就大筆一揮省去了。
所以他今天是被直接送過來的。
甚至是在司家吃了晚飯才走,隨意得像是約著要去朋友家裡打遊戲順帶住一晚。
“所以你就睡下了?”陸煥開口,“在我床上。”
鬱白含羞赧,“抱歉,床太軟。”
他來了之後等得太久,在床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是嗎。”陸煥漆黑的眼緊盯著他,不像是調情,反而像是心知肚明的警告或試探,“還以為你是在期待發生什麽。”
發生什麽。
鬱白含被這聊天的尺度shock了一下!
他視線掃過陸煥的寬肩窄腰大長腿,“這是可以發生的嗎?”
陸煥的目光還沒從他臉上挪開,聞言皺了皺眉,“什麽。”
鬱白含抿唇,“不會被屏蔽吧?”
這可是綠色小說啊。
陸煥,“……”
·
兩人相對的方寸空間內陷入了靜默。
鬱白含正想說點什麽打破這份沉寂,就看陸煥一條腿突然抵上了床沿。
距離拉近,深灰色的西裝褲立馬繃緊,隱隱透出下方大腿緊實的肌肉輪廓。鬱白含盯著那條入侵的大腿,心頭一跳,“你不會是來真的……”
“你是誰。”
冷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嗯?”鬱白含抬頭就撞入一雙漆黑的眼,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將人看穿。
他愣了愣,第一反應是自己崩人設了,被對方察覺到不是“司白含”本人,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們都是書裡的人,今天又是第一次見,有什麽崩不崩人設的。
鬱白含有恃無恐,“司白含。”
陸煥卻還盯著他。
不是要他回答這個?
鬱白含思索了一下,隨即恍然:喔,難不成是那句天雷台詞……
不愧是小說裡的人,整這麽尬的東西。
那他只能配合了。
鬱白含重新開口,“我是陸先生的人。”
小說裡的經典情節,初來乍到表忠心的。
面前靜了會兒,忽然落下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我的人?”
鬱白含,“嗯。”
陸煥閉了閉眼,好一個他的人。
前世的一幕幕像是記憶碎片劃過腦海,親友背叛、合作取締、集團潰敗……最後定格在車禍那一瞬破碎的擋風玻璃和飛濺的大片鮮紅。
刹車聲劃破耳膜,連神經都被刺痛。
他曾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夠好,直到臨死前他才知道:這都是所謂的“命運”——不管他多努力,注定成為司家的墊腳石。
這讓他怎麽甘心!
陸煥閉著眼,扣至喉結的領口緊勒著他的脖頸,勒得一片泛紅,像是禁錮著戾氣。
再睜眼時,入目就是鬱白含的一截脖頸。敞開的衣領上方,那截脖頸又細又白。大概是常年不曬太陽,白得有些病態,頸側皮膚下透出了清晰的青色血管。
脆弱又不設防,引項受戮一般。
陸煥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開口似是玩味,“喔,你要怎麽證明?”
鬱白含還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有一瞬被惦記了,他順著陸煥的話往下想。
怎麽證明。
難不成真要他身體力行?
他視線掃過陸煥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又瞥了眼對方肩寬腰窄的身形,以及繃緊的西裝褲下尚在蟄伏的凶獸。
啊靠。
也不是不行。
在長達兩秒的思想鬥爭後,鬱白含往後一仰,“噗通”栽回綿軟的被子裡,朝著上方還沒反應過來的男人張開雙臂。
還沒從戾氣中回過神的陸煥:?
鬱白含就放浪又羞澀地招了招手,“來吧。”他投去寵溺一瞥,“真拿你沒辦法。”
“………”
寬大的床上陷入了今天的第三次沉默。
鬱白含躺在藏藍色的床被裡,本就涔白的臉顯得更白,淡粉的唇彎起,露出兩顆小虎牙。一雙眼烏黑透亮,目光流轉間像是黑寶石。
明明發出邀請時是如此放浪,這會兒臉頰上卻透出一抹薄紅,看著鮮活又純情。
不管是和傳聞中還是記憶裡的“司白含”都截然不同。
陸煥盯著他,眼底暗潮湧動。
鬱白含在床上安詳地躺了會兒,見上方的男人一動不動,正想再說點什麽,一隻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
陸煥俯身下來,語調緩緩,“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