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含看了一眼。
要是把樓上司延停的相框給主座上那兩人框上,這場面看著就跟追悼會似的。
三分鍾後,筷子磕碰。
司雲獻立威結束,終於拿起了碗筷,“吃吧。”
隨著他發話,餐廳裡的氣氛又流動了起來。
鬱白含整場午餐吃得還算舒心。
餐桌上余孽不怎麽說話,司延停兩兄弟和陸煥表面和諧地聊著天。
飯至尾聲,司巍放下筷子,“陸先生和小含下午有什麽安排?要是沒……”
陸煥開口,“下午帶白含見見我的朋友。”
司巍話音頓住,隨即面色欣然,“喔,那小含和陸先生去玩吧,三哥不留你們了。”
主座上,袁縈看了鬱白含一眼,這次沒再說什麽。
午餐一結束,鬱白含果然被司家人速速炫了出去。
陸煥帶著鬱白含出了司宅大院,樊霖已經開車等在了門外面。
司延停出去送了一程,和陸煥寒暄道別後又看向鬱白含,緩聲說道,“弟弟,有空常聯系。”
鬱白含,“嗯。”你也是,帶好伴手禮。
“走了。”陸煥攬著鬱白含的肩頭帶著人坐上車後座,車門“嘭”地一關,隔絕了外面司延停那張含著笑意的假面。
·
私家車終於駛離了司家老宅。
那座龐然大物連同著四周的林木都在背後飛速遠去。
鬱白含一坐上車就往後備箱墊瞅。
陸煥轉頭看他擰得跟個麻花似的,顯然又回歸了本性,“你在看什麽?”
“你車上有備用的衣服嗎?”鬱白含扒著靠背,“睡衣都行,借我穿穿?”
陸煥薄唇動了動,忍住了跟隨他思維討論“車上為什麽要放睡衣”的衝動,伸手按了個按鍵,座位中間的一道箱門便緩緩打開。
“自己找。”
還真有,鬱白含驚歎地在儲物箱裡扒了扒。
陸煥是哆啦A夢嗎?
他翻出一件連帽的短袖衛衣,低頭就開始解襯衣扣子。瘋批哥碰過的,一身狗味兒,得趕緊換了。
陸煥眉心一跳,一把按住他的手,“司白含。”
前面樊霖余光掃到後視鏡,嚇得立馬收回目光,趕緊升起中間擋板!
擋板將前後兩個空間隔開。
鬱白含拍拍陸煥的手,“做什麽?”
他態度過於坦然,陸煥張開的嘴又閉上,另一隻手按了按眉心,像是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
鬱白含:……?
陸煥難不成還沉浸在“偏執的佔有欲”裡沒有出戲?
他順勢開解,“好了好了,樊霖已經把隔板升起來了。”說完又輕哄一句,“別任性,松手。”
身上這狗味兒齁。
陸煥,“……”
把任性的陸煥拍開後,鬱白含很快換好衣服。連帽衛衣的領口本就偏V字型,往他身上一套,大半脖頸都露出來。
一旁陸煥看著他脖頸上兩人齊心揪出的片片紅印陷入了沉默。
鬱白含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瞥,也沉默了。
私家車還在往聚會的方向平穩飛馳著。
片刻,鬱白含輕輕抿唇,“你的朋友們,會不會覺得我們太浪了?”
一聲冷笑落下,“你說呢。”
“……”
·
齊玦發來的地址在城東一條著名的景觀河裡。
他說“河裡”的時候,鬱白含還特意拉大了地圖,然後發現真的是在河“裡”。
鬱白含:?OK,這很河裡。
齊玦把聚會辦在了遊艇上,遊艇是他去年新買的,申請了證件和許可,用來娛樂。就這麽泊在寬闊的河岸碼頭,十分豪橫。
鬱白含和陸煥到時,齊玦正在碼頭等著他們。
見人下車,齊玦把手揮得像雨刷器,“陸哥,白含!”
兩人走過去。
鬱白含問,“其他人呢?”
“他們都到了,在上面……”齊玦的話音在看見鬱白含脖子上一圈深深淺淺的紅印時戛然而止!草……好,好激烈。
視線往下,又雙叒是陸煥的衣服。
齊玦乾澀的唇一碰,看向陸煥的目光中立刻帶上了“禽獸”。
陸煥面無表情,“不帶我們上去?”
“……”齊玦吸了口氣,趕緊收回眼神,帶著鬱白含和陸煥踏上舷梯。
上到甲板,視野瞬間寬敞。甲板上擺放了沙發躺椅,轉角處還有吧台。正中央是一道滑動門,門內隱隱傳來音樂和喧鬧聲。
齊玦走在前方,“他們在裡面。”
他說著又暗搓搓地回頭,“準備了小驚喜~”嘻嘻。
鬱白含一看他這副熟悉的嘴臉,陡然生出一股淡淡的警惕。
走到滑動門前,齊玦清了清嗓子衝裡面喊了一聲,“陸哥和白含來了!”
隨即把門“嘩——”地拉開。
門一開,三道整齊的聲音瞬間衝了出來,“Surprise!”
啪!一根細線一拉。
門上方懸著的開合金球就掉了下來,然後在面前三人“臥槽?”的目光中,“嘭”地砸在了陸煥那顆高貴的頭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