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將他塞回被子裡,直起身說,“我讓馮叔再給你端碗湯上來。”
他說完轉身出了門。
回宮失敗的鬱白含坐在床上,望向陸煥欲氣橫生而又嚴謹克制的背影。半晌,他將落在一旁的熱帶魚拉過來使勁一捏——
怎麽就是不上鉤呢?陸小魚!
·
晚上,鬱白含猛噸了碗補湯。
陸煥洗完澡換過衣服之後,像是為了彌補可憐白含的空虛,坐到人床邊陪了會兒。
但一等到睡覺的點,他便又一個神龍擺尾,自製力極強地回了隔壁主臥。
“……”
一個人的臥室裡。
鬱白含抱著“魚替”躺在床上,床頭隻開了盞微弱的燈光。
他躺了會兒,心頭微動。
隨即他摸出手機,抱著橙紅色的熱帶魚玩偶拍了張照片。
照片上,他半張臉側陷在枕頭裡,柔軟的臉頰緊貼著熱帶魚,眸光濕潤。微微敞開的睡衣領口間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頸和鎖骨,床頭的燈光灑進領口,陰影陷在小巧的頸窩間。
鬱白含拍完便發給了陸煥。
【有耳】:晚安。[圖片]
【有耳】:偌大的陸煥,竟不及一隻小魚溫暖。
消息發過去,他將熱帶魚抱緊了往被子裡一埋。
隔了大概一分鍾,門外果然響起動靜。
接著屋門被“哢”地一聲推開。
鬱白含側眼一看,只見陸煥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形映著微弱的床頭燈光,更顯得曖昧而有壓迫感。
他心頭頓時快了幾拍:
來了嗎?終於被釣上來了嗎?
陸煥立在門口朝他看了幾秒,隨即腳步一動走到床前。
鬱白含眼含激動,“做什麽?”
猛火深燉蘿卜湯麽。
陸煥深邃的目光掃過他白淨的臉,又落向領口上方透出的肩窩。緊接著薄唇一抿,俯身撐在鬱白含兩側,低頭吻了下來。
“唔……”鬱白含仰頭迎上,呼吸微亂。
陸煥像是被他勾住了,親得纏綿又洶湧。
直到鬱白含渾身都被親得熱烘烘的,指尖都沒了力氣,上方的人這才起身。
鬱白含迷糊,“嗯?”
陸煥垂著眼問,“夠暖了嗎。”
“……”鬱白含開口,“都快燒起來了。”
陸煥就伸手揉了下他唇瓣,視線一側又看向旁邊那隻“魚替”,像是在斟酌要不要把那隻魚扔出去。
頓了頓,他還是沒管那隻魚。
“別造作了,好好睡覺。”陸煥說完捏了下鬱白含滾熱的臉,轉身出門。
臥室門“嘭”地一關。
隻嘗了個甜頭的鬱白含,“……”
他怔怔地望著天花板,難以置信:到嘴邊的魚,還能溜走?
·
惹火上身的鬱白含輾轉了大半個小時才得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較晚。
醒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他摸出手機一看,發現消息欄裡層層疊疊彈出了一堆新聞和推送。
叮叮咚咚一陣響。
清脆悅耳,仿若喜鵲報喜一般。
鬱白含瞬間鹹魚打挺,點開一看——
【上午九點,司家正式宣告破產。】
雖然昨天陸煥就跟他提前說過了,但這會兒親眼看見由官方發布的消息,鬱白含心頭還是湧動了一下。
說不清是激動還是舒了口氣。
或許還夾雜了一絲別的情緒,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可是原書裡一路踩著所有人登頂的主角,瘋批又硬軸,如磐石般堅不可摧。
從今以後,居然真的不複存在。
鬱白含定了定神,又繼續翻著新聞。
與司家破產的消息相伴而來的,還有關於陸氏的各類報道——
陸氏設立了一個收容所,接手了被司家帶走的那些小孩,並請了醫療團隊和心理醫生來。
陸氏聲名大噪,社會風評一改從前。
股份更是一路暴漲,穩坐了西南商界第一把交椅。
昔日新貴,如今已成高不可攀的存在。
鬱白含翻著新聞,看得心潮起伏,臉上都微微泛起了紅暈:
喔…整天在家裡被他捏來搓去、逗兩下就面紅耳熱的小麋陸,在外面其實還是這麽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真是好帥~
他一個激動就要蹦下床去找陸煥。
剛下床,手機忽然來了個電話。鬱白含一看來電,是陳添琅。
他接起來,“陳醫生?”
陳添琅問,“這會兒沒打擾你吧,白含。”
鬱白含,“沒有,來得恰到好處。”再晚來兩秒,可能就打擾到了。
陳添琅便說明了來意。
他是看到陸氏在照顧那些從小孩的報道,於是自願想來協助心理治療。
像這樣信得過的業內泰鬥願意參與,當然是再好不過。
鬱白含立馬謝過陳添琅,“我和陸煥說一聲。”
陳添琅自然道,“有什麽好謝的?既然做這行,就得有做這行的意義。”
掛完電話,鬱白含去洗漱了一下,接著便去隔壁找了陸煥。今天是周末,陸煥正坐在窗台邊的桌前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