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著身旁的蘇息辭。
蘇息辭雙手交疊在身前,風平浪靜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疑惑。
“有什麽問題嗎,少爺?”
南宮燃舒緩一笑,“這段時間,我給你造成很大困擾吧。”
“還好,為什麽這麽說?”
他把相機放在他眼前,上面有一張照片。
蘇息辭正在遊樂場玩真人CS射擊遊戲,照片因為人在移動,拍得有些重影,糊了,估計是因為這個,沒有上交給南宮燃。
“你怎麽不說你玩的是這種?”雖然讓他非常難以理解,這種性格的人竟然會玩這一類遊戲。
“這也是射擊遊戲。”他認真道,玩起來手感不太好,缺點意思。
南宮燃提起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很難相信自己的判斷竟然是錯誤的。看來,他真的太相信自己的調查團了。
心裡最後一點疑慮消失,他難得歉愧地看著蘇息辭,道:“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可能先入為主一些錯誤的信息,造成了一些誤解和偏執。”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沒關系,現在解開誤會也不遲。”蘇息辭溫柔地看著他,“如果、這是您想要得到的合理解釋的話。”
——
不遠處的巷口拐角,一個人正舉著相機,不斷地拍照。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笨重的相機嚇得差點脫手。
他扭過頭,目光不善地看著那人。
那是一個六七十歲年紀的老頭,身穿黑色衝鋒衣,運動褲,戴著一頂漁夫帽和口罩。他注意到,這個人口罩邊緣露出一點刺青,戲謔的眼神中藏著嗜血的冷漠。
年輕人警惕地打量一眼,往後退一步。巷子逼仄窄小,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就害怕了?”老頭聲音嘶啞地問。
他嘴唇蒼白,僵在那裡不說話。
老頭用下巴點點不遠處混亂的場景。
“知道他為什麽死嗎?”
年輕人匆匆瞥了一眼,搖頭。
“因為拍了不該拍的照片。”老頭伸手一撈,手牢牢箍住他的肩膀,兩人像患難與共的密友一樣,微微彎腰,注視著前方,“知道他怎麽死的嗎?”
年輕人渾身顫抖,手幾乎抓不住相機,耳邊吹來的話夾帶著死亡的訊息,那隻手壓得他喘不過氣。
老頭把手指向了不遠處一道站得筆直的人影,斯文儒雅,微微低頭,雙手交疊在身前,仔細看的話,其實是右手抓住了左手手腕。
他的表情,那麽得溫潤而無害。
老頭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得罪了他,你永遠也擺脫不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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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放心,沒事
水晶吊燈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富麗堂皇的大廳裝飾,簡單的低保和色調看起來舒適又亮眼,鋪著白布的長桌上,各種精致可口的點心擺在銀盤之上,散發著甜美的香味。
但這些在蘇息辭眼裡,這家酒店非常不合格。
水晶吊燈靠裡的珠串沒有擦,蒙了一層灰。
高腳蠟燭太多余,燭淚更是破壞美感。
服務生走動太隨意,跟無頭蒼蠅一樣端著盤子亂躥。
桌布是急匆匆鋪上去的,左右垂下的邊角沒有對齊,上下參差,看得很難受。而且面上因為擺放各種餐碟的緣故,出現了幾條褶皺。
蘇息辭一手拿著禮盒,騰出一隻手,悄悄將桌布上折疊的一絲褶皺扯平。
“蘇管家。”
田橙驚喜地迎了過來,雀躍的眼神忍不住左右撈人,看到他手裡的兩個禮盒,明知故問道:“這是誰準備的禮物?”
“少爺。”蘇息辭把禮盒給她身邊的服務生。
“還真稀奇,他會送生日禮物過來,送的什麽?”田橙眼裡綻放著絢爛的光彩。
“一個台燈,”他道,“少爺說,他隻想當個安靜的電燈泡,祝你和司徒少爺百年好合。”
“呃……”田橙勉強露出笑容,安慰自己道,“沒關系,還有一個。”
“是卸妝水套裝。”
田橙眼角抽了抽,誰送女孩子禮物是卸妝水,嫌她臉上的妝太濃,還是人太醜。
“他有說什麽嗎?”
蘇息辭嘴唇翕張,到底沒說出來。
田橙眼眶裡淚光閃動,興奮期待的光芒徹底被撲滅。
“把東西丟出去,誰稀罕他這兩件破東西。”她氣急敗壞道,又想起司徒瑟今晚特地為她準備的長裙,珠寶項鏈,等下還有專門為她彈的鋼琴獨奏,兩人誰真心誰假意一目了然。
田橙問:“南宮燃是不是沒來?”
“少爺今晚加班。”
“就知道是這樣。”她心如止水,也一點都不意外這個回答,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她就算嫁過去,以後也只能寂寞地獨守空房。
在這花花世界裡,誰想守活寡。
田橙端了一杯香檳,堅定地朝司徒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