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群坐在他側邊,不斷使著眼色。
蘇息辭把目光偏移到另一邊。
“之後少爺可能會去玩潛水,確保水質乾淨整潔,珊瑚規整完畢,有害貝類清理乾淨。”
桌上的手機一直震動著,開會人的注意力開始放到了手機上。
蘇息辭被迫停止講話,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少爺,我在開會,有事的話您先叫美姨上去。”
“她生氣了。”
“您惹她生氣了?”蘇息辭聽著他略帶委屈的話,微愣。
“她敢生我的氣嗎?”南宮燃道,“她氣的是你這麽多天都沒有理我。”
“那我現在是在跟誰打電話。”他什麽時候沒有理他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猶豫道:“那天你在我房間拿我內褲……”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了。
蘇息辭扶了扶眼鏡,把手機關機,坐正開會。
會議結束已經是四點半,眾人收拾好東西陸續離開,蘇息辭叫住了蕭群,問:“最近後面有什麽動靜嗎?”
“南宮耀都要入獄了,那些小的還能興起什麽浪。”
“不一定。玟楠小姐最近頻繁出去,這樣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證,我有些擔心。”
蕭群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今晚我請大家吃宵夜。”蘇息辭笑了笑,跟他一起抱著文件往外走,“新來那兩個人能力怎麽樣?在這裡還習慣麽?”
“挺好的,做事也積極,比那些老油條好多了。尤其是簡遙,平常有巡邏要替班,找他準沒錯,天天泡在這裡,話少但是做人很不錯。”
“至於王隋,”他看了眼蘇息辭,想著對方主要目的應該是要打探他的近況,從滿腦子負面詞匯中琢磨著話,最後憋出倆字,“還行。”
“只是還行?那就解雇了,不缺人進來。”蘇息辭冷漠道,“對了,如果有一個叫尚騫的人來莊園,不管他說什麽,別讓他進莊園。”
尚騫一定會發現花貝在這裡做女傭,來這裡大鬧一場,上演兩男爭一女的俗套戲碼。
見到了心煩。
“尚騫?那個年輕的影帝?”蕭群驚訝道,“我妹可迷她了,要真來了我要跟他要幾個簽名兒,還能賣掉賺點外快。”
蘇息辭挑眉看著他。
“開個玩笑。”蕭群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沒意思,抱著一堆他一看就頭大的文件走人。
蘇息辭把手機開機,一下子蹦出6個未接電話。想了想,他把文件放好,上樓找人。
“少爺。”
見開門的是自己想見的人,南宮燃把手機放下,一臉凶神惡煞地教育道:“身為管家,要明白自己的職責,做到隨叫隨到知道嗎!”
“剛才有事。”他端正道,目光銳利地捕捉到一絲異樣。
書房椅子後的大背景牆上,一絲紅光在某個狹窄的縫隙中。
針孔攝像頭?
沒想到啊,他才私自進來翻了一回,就被他發現了。
“那沒事的時候你幹嘛躲著我。”他板著臉道。
“沒躲您。”他臉上笑容更加標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害羞。”
蘇息辭沒想到他會直接挑明,臉色漲紅起來,沒有說服力地解釋道:“沒有。”
他都跟這人做過了,聞下內褲怎麽了。
他一直在心裡說這沒什麽,可臉上的羞紅總是褪不下去,奶白的皮膚從裡向外透出鮮活動人的紗粉,一直紅到脖子根,被緊密交疊的衣領擋住。
南宮燃見他這樣,開始坐立難安起來,“這事,就過去吧,沒什麽好提的,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蘇息辭眨眨眼,把目光對向他。
南宮燃倉皇把直勾勾放人家臉上的視線收回,舔了下嘴唇,裝模作樣地攤開面前的文件,一個個黑色的字在眼前亂成一團,一個也看不進去。
“你去端杯咖啡來。”
蘇息辭應了下來,臨出門又聽到他說,“不要糖,不要奶,不要餅乾,就黑咖啡。”上次被甜出陰影來了。
他無聲輕笑了下,“好。”
下了樓,他看到田橙站在門廳邊,讓美姨去叫南宮燃下來。
“田小姐,今天怎麽過來了?”
“我找南宮燃算帳。”田橙慍怒道。
蘇息辭見她這樣,差不多猜到原因了,以眼神示意美姨先離開,這邊交給他。
“是關於電影女主角的事情嗎?”他邊問邊往花廳方向走。
“沒錯,南宮燃怎麽這樣,被美色衝昏頭腦了吧,讓花貝那個女人擔任女主角,我當女二,憑什麽?一個只會哭的木頭樁子,難道比我更會演戲嗎!”
田橙又憤怒又委屈,跟著他一路訴苦,不知不覺被他帶到花廳裡坐下,忘記要上樓找南宮燃算帳的事。
傭人端著一壺泡好的花茶過來,蘇息辭幫她倒上一杯,濃鬱芳香的茉莉和薄荷的味道頓時充斥在鼻尖。
“其實,這件事情你誤會少爺了。”他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嘴裡的話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節奏感,不知不覺撫平別人毛躁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