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地準備離開,腰前攔著一根台球杆。
心裡不由嗤笑一聲。
才剛開了個頭,對他就這麽戀戀不舍了。
“司徒先生急什麽?這樣可是拿不到投標書的。”蘇息辭的語調依然柔軟動聽,“這個莊園裡,除了老爺和少爺,誰的權力能比得過我?如果我辦不到,您覺得他們能麽?還是我來做吧,你放心,我一定辦好。”
“那你剛才推辭什麽?”司徒瑟嘴裡的話一頓,恍然大悟,曖昧笑著靠近,“說吧,親愛的,你想要什麽?房?車?還是……”
“就像我說的,我不需要什麽上/床經驗。”蘇息辭手裡的台球杆點在他的胸口,攔下了他進一步上前的想法,“我要一千萬。”
“太多了。”才剛跟了他,連床都沒上,就敢這麽獅子大開口,以後還了得。
“兩千萬。”蘇息辭一開口就翻了一倍,“司徒先生還可以猶豫試試看。”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危險又迷人。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投標書?”雖是問話,語氣卻無比肯定。
媽的,竟然被耍了。司徒瑟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以為自己全程將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沒想到人家從一開始就在陪他演戲,讓他不知不覺卸下心防,直接說出目的。
“三千萬,司徒先生再不好好把握機會,可要徹底錯過這個機會了。”蘇息辭道,“五秒後,我就要變成你的敵人了。”
“你以為你是誰!”司徒瑟桃花眼危險地眯起,手成利爪朝他的脖子抓去,頃刻間就要把他按在牆上,給他點顏色看看。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囂張地對他說話。
手上一痛,接著一麻,手肘到手腕失去短暫的知覺,他心中一凜,一腳朝他踹過去,帶起的腿風不含半點憐香惜玉。
纖細的台球杆靈巧地打中他的膝蓋,司徒瑟腿一軟,矮了身體。他沒花時間站穩身形,直接就勢左手又是一拳揮向他的肚子。
眼看就要沾身成功,對方身形卻及時偏避開,眼前的人瞬間轉到身後。
司徒瑟後頸泛涼,單腳起跳回旋,扭身又是一記拳頭。
台球杆豎直對上他的拳頭,接觸的瞬間,曲起的四根手指幾乎裂骨,疼得他臉上神色猙獰了一瞬。
接著,他以更加狠厲的拳風,向後退兩步的人逼近。
蘇息辭把出現裂縫的台球杆朝他臉上丟去,順勢又拿起一根,三兩下阻擋了他的拳頭,朝他中門大開的胸口狠狠踢去。
司徒瑟身形不穩,捂著悶痛的胸膛半跪在地上,乾咳起來。
“司徒先生這是在向我求婚嗎?”蘇息辭笑眯了眼,“發展得太快了點吧,真是受寵若驚。”
司徒瑟眼裡跳動著濃濃陰翳。
“不要用這麽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布先生不是已經跟你說了麽,怎麽,不死心,還想試試能不能把我拐上/床?”
蘇息辭反握貼在手臂外側的台球杆下滑一段距離,杆頭順著司徒瑟的胸膛,朝小腹繼續往下,抵達腿中間那一團肉。
“你就是被這衝昏了腦袋麽。”他平淡道。
性,於他有沒有都一樣,甚至從接觸程度上說算是折磨,所以他很費解,為什麽那麽多人會熱衷於這個。
驀地,腦海裡浮現出南宮燃強壯軀乾中傳達出的滾燙灼熱。
蘇息辭的手一緊,握杆的力氣更大了。
“唔……”司徒瑟皺起眉頭。
痛,卻又不是很痛,台球杆頭將近一厘米的直徑,說不痛,其實挺扎人,尤其那裡神經敏銳;可說痛,那種感覺是什麽?擠壓的鈍痛感?酸?麻?憋脹?還有絲絲的快意。
被踩在腳下,姿態低微到塵埃裡,只能高高仰望如星辰耀眼的人,優雅,淡漠,不沾一點世俗,揮動手裡的球杆,動動手就能讓他狼狽不堪。
想拉下他,讓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與他共沉淪。
司徒瑟渾身發抖起來,手無力地握著台球杆,想將它挪開,反在拉扯中挪了位置,被更加強有力地擠壓,台球杆邊緣的銳利刮蹭而過,帶著尖銳的針刺感,突突地挑戰神經,幾乎讓他跪不穩。
蘇息辭一向最會找人最痛苦的地方攻擊,此刻見到他在發顫,對自己造成的結果還算滿意。
只是,為什麽那雙桃花眼裡,沒有出現料想中的畏懼。
陰狠,毒辣,憤恨,屈辱,驚豔,欣賞,還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欲,隨著發顫的眼睛呼之欲出。
他茫然而疑惑地看著地上的人。
“不得不說,真是小看了蘇管家。”司徒瑟仰首看向蘇息辭,那張溫柔清俊的臉龐一如十分鍾前,連發絲都沒亂分毫。
眼睛逐漸染上瘋狂的紅色,蔓延至眼尾。穩住亂顫的呼吸,他的嘴上帶著濃濃的嘲諷,道:“熙之跟我說了片場的事情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息辭安靜地看著他。
“關於南宮耀的。”
他眉頭一挑。
就是現在!
司徒瑟手上握力,猛然把台球杆往上一捅,朝他面門奇襲而去。
趁著對方瞬間晃神的功夫,他雙腳離地彈跳而起,勾拳貼近,向他的臉盡力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