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燃早有準備,身體一偏,熟練地躲過,剛喘口氣,蘇息辭張開被角就往他頭上蓋。
他無奈又寵溺地歎口氣,把他作亂手腳壓下。
蘇息辭是越打越肆意,越到後面下手越沒分寸的類型,怎麽刁鑽怎麽來,人身上的關節部位哪裡更痛就專門挑哪裡打,南宮燃也不慣著他,他知道怎麽讓人安靜下來。
等蘇息辭慢慢地回過神,他正被人抱在懷裡。
外面冷氣無聲地吹著,他躺在暖洋洋身體邊,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蘇息辭點點頭,水送到唇邊,只需仰頭,一整杯水都送到肚子裡。
一絲透明的水流沿著唇角滑下,順著露出的雪白脖頸打濕了一彎帶吻痕的鎖骨與滿眼刺目的單薄胸膛,在冷氣中泛起一陣雞皮疙瘩,最終乾涸在六塊薄薄腹肌的小腹中。
“趕緊睡覺。”南宮燃拿被子裹著人,給他一個舒服的姿勢。
“剛才打架我贏了,你要穿女傭裝。”蘇息辭疲憊中透著愉悅。
“好,我改天就穿。”南宮燃細密的吻落在他的頭頂和濡濕的額頭上,靜靜地抱著他,感覺到他嘴裡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逐漸放松,徹底失去意識的掌控。
放開懷抱,蘇息辭半闔著眼皮,似睡非睡。
“蘇蘇?”
反應遲鈍的人沒有回應。
輕吻了下他的唇角,南宮燃把他的身體坐靠在床頭,蓋上薄被。
他拿出錄音筆和本子筆,上面早已記好了他打算問的問題。
這是官方審訊用的最新藥劑,他費了些心思才拿到的。
在他看了蘇息辭的心理治療視頻之後。
把蘇息辭汗濕的烏發撩到兩側,他深情地望了這張臉一眼,聲音沉穩不驚,一字一句開始問。
“你的姓名。”
過了近半分鍾,床上的人才緩緩開口,“蘇息辭。”
“年齡。”
“34……26?”蘇息辭嘴裡說出了兩種答案,又猶豫道,“我現在26歲。”
南宮燃面色沉靜,在筆記本上毫不猶豫寫下了「34」。
“家庭地址。”
“陰江市望南區……”
南宮燃想了想,他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可能只是某個小城市。他沒在意,回頭讓人查一查就是了。
“父母姓名。”
南宮燃聽著兩個全然陌生的名字,筆尖不停,全都一一記上。
之後,他把蘇息辭小學,初高中大學名字都問了個遍,旁的話題都問完了,確定他情緒平穩,這才試探著問主題:“是誰派你來莊園的。”
他進行今晚的問話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幫助蘇息辭擺脫他背後的人,不受他控制。
不管控制他的人利用蘇息辭靠近自己幫助自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曾經如此傷害蘇息辭,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蘇博。他說……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南宮家的管家,我應該來……我當時……剛好不知道該做什麽……”
這不是南宮燃想要的答案。
“你來莊園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拿到南宮集團1%的股份?”蘇息辭露出茫然的神色,又有點委屈,“沒拿到,南宮燃那個大狗比不喜歡花貝。”
被失去意識的老婆罵,某人摸摸鼻子,小聲嘟囔一句,“我要是跟別人好上了,你人財兩空!”
還心心念念著什麽1%股份,現在半個南宮集團都是他的。
“你為什麽會有這種離譜想法?”他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誰跟你說的?”
“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蘇息辭眉頭微皺,雙眼無神而混沌。
“小說?”
蘇息辭想了想,“《邪少歸來:甜心嬌妻快點逃》。”
霸總一整個尬在了原地。
老婆思維異於常人,把小說當成現實,這點可以理解,理解。
在他柔嫩的臉頰上偷親一口,他坐在床邊,聲音放得低沉平穩,繼續問:“那另外一個蘇息辭呢?”他畢竟是博叔的孩子。
“另外一個?”
“對,原來的那個蘇息辭。”
“死了……或者在另外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這說法還挺別致,直接說天堂不就好了。
“抱歉,留給他那樣一個殘破不堪的身體。”蘇息辭雙眼無神道,全松放松大腦遲鈍的人,此刻能毫無防備把所有真心話都說出來。“沒給他留下多少錢,沒有一個朋友,只有一樁樁麻煩的命案。”
這話,怎麽這麽像形容他自己?
兩人互換身份?
“你之前沒有朋友?”他根據回答臨時加了這個問題,可以根據朋友的信息來定位他之前的身份。
“沒有。”他緩緩道,“這個世界,至少還有南宮,那個世界,沒有。”
這是他第二次把世界區分得這麽開。
南宮燃有些坐立難安,想著他是不是有點精神分裂,又問,“扁頭是誰?你那個世界的人嗎?”
蘇息辭的身體本能慌張起來,全身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