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燃幾個閃身,借著集裝箱的掩護,很快來到空地附近。
這已經是極限距離了,從集裝箱到空地上至少三十米,才剛現身就會被他們的機關槍掃成篩子,更別說去抓那個外國人。
他看了看表,按照蘇息辭說的,成風應該還有七八分鍾就到了。
拖一拖時間差不多,把蘇息辭糊弄過去就行,別讓他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正想著,集裝箱群裡傳來一片槍聲,還有子彈在鐵皮亂彈的聲音。
“快,去那邊!”司徒瑟命令自己的保鏢道。
牙根發麻,南宮燃差點暈死過去,忙振作精神趕往那裡,順便解決幾個身後的人,朝聲源處去。
他頭一回發現蘇息辭這麽能惹事。
對方都是亡命之徒,蘇息辭怎麽可能打得過。
事實上,南宮燃真的想太多了。
等他到原先藏身的地點時,那裡只剩下一片狼藉,還有倒在地上一堆奇形怪狀哀嚎的人。
為了增加他們的痛苦,那些人身上好幾個窟窿,鮮血汩汩往外冒,浸滿了身上的衣服,流淌了一地,還有一些人眼睛鼻子耳朵只剩層皮連在自己身上,有如地獄爬出的浴血厲鬼,猙獰地趴在地上心思裂肺地慘叫。
南宮燃不忍地偏過頭,鼻尖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幾欲作嘔。
這場景太讓人不舒服了。
雖然是敵人,但這樣折磨別人、讓他們生不如死有什麽意義呢。
南宮燃不敢再逗留,他開始擔心起蘇息辭此刻的精神狀態了。
——
司徒瑟讓人控制住與之交易的外國人,自己在倉庫裡盯著手下把軍火搬運到港口船上。
“boss,來不及了,調查組的人快要來了。”
“炸彈呢,安裝好了嗎?”
“已經可以了。”
司徒瑟煩躁地扯開自己的襯衫衣領,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惡狠狠道:“走。”
今晚誰造成的損失,來日他一定加倍奉還。
走出倉庫跳上車,司機沒開多遠,只聽一聲槍響,轎車側滑,留下一陣刺耳的輪胎剮蹭地面的聲音。
“怎麽回事?”同車的外國人驚慌道。
“輪胎爆了。”
司徒瑟沉下臉,手裡的槍子彈上膛。
隨之而來的保鏢四散開來,朝四面八方警戒。
一聲槍響,子彈瞬間擊中其中一個保鏢的心臟,頃刻斃命。
“在那!”
一瞬間,無數火力集中在某一個集裝箱上的黑影中,可惜頓時又消失不見。
司徒瑟從車上下來,表情懶散,桃花眼微眯,掃視了一圈,抬手往一個集裝箱打去。
周圍保鏢扛著機關槍立刻把火力對準那裡。
一陣火花煙塵過後,地上只剩下打成篩子的鐵皮和數不清的子彈殼,露出了集裝箱裡的部分布料。
“boss,炸彈被毀了,引爆不了。”
司徒瑟氣得把手裡的槍摔在地上,奪過身邊人的槍,一個衝刺追了上去。
都是這個人,他要是被抓了,也一定要這個人陪葬!
一路左拐右繞,每次司徒瑟眼看要迷失在這片集裝箱裡,總能在拐角處準確地捕捉到一片灰色的衣角。
等他來到碼頭邊上時,這才發現中計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鐵鏟迎面而來,直接招呼到他的臉上。他的腦袋閃過一陣暈眩和嘔吐感,踉蹌著分不清方向。
“咚!”後腦杓再次遭受重創,他被迫往前傾倒,手裡槍仍然倔強地抬起,對著眼前一團模糊的血色一陣狂掃。
不管是哪個王八羔子,都別想再近他的身。
蘇息辭從集裝箱上翻越而下,這處箱與箱之間的窄道,剛好只能讓一至兩人通過,是他提前就踩點看好了的。
他站在碼頭前,司徒瑟昏死倒下的身體旁,一腳踩著他血肉模糊的臉,舉起手裡的匕首。
跟在司徒瑟一路追來的保鏢看到橫亙在集裝箱前的身體,頓時紛紛往這邊跑。
蘇息辭以逸待勞,從集裝箱過道裡跑出一個,一個肘彎伺候過去,匕首在指縫間婉轉成一團流光,扎進他的嘴裡。
來一個解決一個,來兩個解決一雙,蘇息辭把明顯大自己兩倍身形的保鏢按在集裝箱面上,一拳接著一拳朝他的臉揮去。
不知道多少人濺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和身上的衣服,此刻,他覺得這是他對這些生命最高的讚賞。
用最原始的方式,揮灑著血與汗,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
過道裡再也沒有聽到腳步聲,他看著面前被他錘爛臉的大塊頭,有些可惜。
好久沒這麽過癮了。
緩緩勻出兩口氣,他再次把手裡的匕首拿出來,笑著拍拍那人的臉。
保鏢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抬手想偷襲,下一秒,他的手腕被匕首扎出了一個洞,釘在了身後的鐵皮裡。
他已經無力發出慘叫。
蘇息辭滿含笑意地端詳著自己的傑作,拔出匕首,刀尖湊近他的眼睛,滿意地看到他的瞳孔驚恐地驟縮。
“你會狗叫嗎?”他笑得一臉純真。
保鏢驚恐地搖頭,想避開尖銳的刀尖。
“真可惜。”蘇息辭遺憾道。
“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