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商業間諜,是誰?”
“你覺得我會輕易告訴你麽?”
“那你打這個電話有什麽必要呢?”
“今晚七點,我在司徒集團頂樓等你。”司徒瑟道,“就你一個人來,我跟你做個交易。否則,等你蹲大牢時,可別後悔現在的選擇。”
模棱兩可地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蘇息辭看著電話,這人哪來的自信讓自己去蹲大牢?
他腳下輕輕蹬著地面,身體隨著秋千小幅度輕輕搖晃,手裡習慣性地刪除各項通訊記錄。
算了,上次交易還是挺愉快的,這次不知道他是要出賣哪個對家在南宮集團的間諜,來換取他自己的利益,稍微遷就一下他的小任性好了。
搖著搖著,他腳尖撐住地面,身形停頓,悄無聲息地把手機頁面退出,息屏。
“嘿!”
南宮燃從他身後撲到秋千椅背邊。
蘇息辭面色慌張,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前傾躲開,見到是他,似惱非惱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嚇到了吧。”他雙手交疊架在椅背上,把秋千壓得一晃一晃的,湊近了在蘇息辭臉上碰瓷一口。
蘇息辭看了看周圍,把人推開,“這裡是外面。”
“在屋裡就可以隨便來了?”
他冷笑,“昨晚在房間沒受夠?”
提起這個,南宮燃湊過頭討好地蹭蹭他的臉,“果然還是健康一點比較好,蘇蘇你說是不是?”
蘇息辭把他的腦袋從肩窩裡拍掉,扶扶被他蹭歪了的眼鏡,“你之前不是這樣認為的。”
“在你的諄諄教誨下,我認真反思自己,由表及裡,從內而外,深刻認識到裝病的嚴重危害性,影響我個人的身體素質,影響我們團結和睦的感情。在此,我向我最愛的老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你隱瞞生病搏同情。”霸總鄭重承諾道。
蘇息辭把人嫌棄地往外推,借力讓秋千往另一個方向蕩去。
“誰是你老婆。”
“你啊,老婆,我知道錯了。”南宮燃現在道歉越來越順口,死皮賴臉蹭上了秋千,摟著他的腰,腳下跟他一起蹬地面。
蘇息辭被他的話鬧得臉紅,“這是你是從哪裡背下來的話?”
“怎麽可能背呢,以上一字一句,都表達了我內心的真實感受。怎麽樣,夠不夠正式,不夠我還有另外一個版本,昨晚我想出了五套不同道歉方案。”
“你是不是太閑了。”
“真的太閑了,你在做什麽呢?”南宮燃視線滑向他的手機,隨口問道。
“剛剛接了個電話,我一個叔叔的孫子生病住院了,他打電話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明天過節會很忙,我想今晚過去探望一下。”蘇息辭順勢跟他請了假。
“我陪你一起去。”南宮燃回憶了下當初調查蘇息辭的信息,他的親屬關系裡,並沒有叔伯一類的親戚。
“沒關系,只是一個要好的叔叔,不是親的,”蘇息辭立刻補充道,滿意地看到對方臉上的一絲疑慮消除,“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人到了聊表心意就行,你傷還沒完全好,不要亂出去,磕碰著了傷口更難好。”
“行,聽你的。本來過幾天我有一場慈善晚宴要參加,還想帶你一起去,你這樣擔心我,我就安心地在家養傷好了。”南宮燃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的頭歪疊上去抵著他的頭頂。
懷裡抱著人,靜靜享受夏日午後的熏風。
兩人看著遠方,不禁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
——
吃過晚飯,蘇息辭把莊園裡的事情交代清楚,回花房換了一套西裝,開車前往市區。
明天就要過節了,夜晚的街道比往常熱鬧許多,不少人出來聚餐購物,蘇息辭在路上堵了近一個小時,這才到了司徒瑟集團的綠地。
司徒老爺子當年為了擺闊,在市三環買了一大片地,從門口到公司樓下還要開三分鍾的車,大廈周圍這些寸土寸金的地就閑著種花養草,從城市上空看,就像一片高樓大廈下突兀嵌進了一個綠環。
把車停在側門邊上一個雨棚裡,蘇息辭坐著電梯,直接到達頂樓。
燈火通明處,司徒瑟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見到蘇息辭的一刹那,一雙桃花眼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豔。
心中暗潮洶湧,眼前這人許久未見,挺直瘦削的身形依然被西裝包裹得嚴實,那張臉,似乎比從前少了些許冰冷,多了幾分情真意切的溫柔,讓他本就精致清俊的五官更加出挑。睫羽輕顫,那雙琥珀色眼眸,在明亮璀璨的夜色燈光中搖曳著粼粼波光,真切地包容著你的一切無理取鬧,拖人溺斃其中。
同時,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蘇管家,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司徒瑟坐在老板椅上,翹起二郎腿,調笑著看他,只是不敢再與他對視,“身為心腹,半夜特地跑到死對頭公司裡談生意,這麽兢兢業業,南宮燃知道麽?”
“當然是不知道的,否則,我們怎麽繼續愉快地合作。”蘇息辭邊說著邊走近桌邊,有些害臊道,“你要是想把我來這裡的畫面截下來發給我家少爺看,記得找個漂亮點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