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知道,美人再多都比不上你一個, ”經歷了親吻這種事情,邊邵對美人說了更多甜言蜜語,說著說著就親親熱熱攬住蕭岸, “你是我最美的寶。”
蕭岸眼裡這才有笑意,勉強點了點頭, 答應了跟邊邵一起去宴會。
不過他一直緊緊牽著邊邵的手:你爸媽也在嗎?
邊邵點點頭。
所以這也算是見家長
蕭岸恍惚望著他, 見家長啊……
這證明邊邵對待他的感情比對那一百零八個寶都要正式。
邊邵雖在外人眼裡極其浪蕩, 但實則一直都很有分寸。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卻從來不會將痕跡帶回到家裡去讓邊爹邊媽或者家族裡的人知道。
卻沒想到家族聚會, 邊邵直接牽了個模樣精致的黑發青年入場, 與人敬酒。
宴會裡都是權貴,邊爹邊媽不好說什麽, 隻暗暗用眼刀殺他。
現在常家大少爺還沒出場,等會兒出場了看你怎麽辦!
眾人暗暗觀察邊大少爺男伴,那確實是個極俊美的青年, 脆弱漂亮,又不帶絲毫女氣。
只是青年脖頸處疤痕破壞了那份纖弱的美感, 眾人惋惜看了又看, 在交談裡又發現對方是個“啞巴”。
邊大少爺可真是昏了頭。
帶這種人來宴會, 不是明擺著“我要啞巴也不要你”,打常家大少爺的臉嗎?
眾人暗暗吃瓜,也有常家幾個長輩氣得不行,狠狠拍了拍桌,轉身就走。
尤其常爸,他臉上還堆著遊刃有余的社交標準微笑,實則已然怒上心頭,要不是顧及顏面他能把邊大少爺轟出去。
半晌,他轉身找到了正在後廚待著的青年人,狠狠罵了句:“我就說這邊大少爺不安分,你還偏偏要他!”
青年人西裝革履,衣服連一絲褶皺也無,標準不苟言笑的社會精英形象。他應該用來批文件的手,卻正在極其細致做著草莓蛋糕,蛋糕上有四個字:訂婚快樂。
這是常毅特意去學,做爛了五六個蛋糕才好不容易做出來了一個,想要在今天送邊邵。
“爸你是什麽意思”常毅手下動作一頓。
常爸望著自家兒子,面上全是憤怒。
一個大男人下什麽廚
常爸擰眉,一把將那草莓蛋糕摔在了地上:“別做了,你自己出去看看,人家邊大少爺多情呐,都把情人帶到我們家裡來了。”
常毅身體一震,低眸,微微彎下腰,看著那摔爛了的蛋糕胚。
奶油弄髒了瓷磚。
他腦子裡不可避免想起那個遞給他外套、身上有牛奶味的張揚少年來。
每次想起,心尖都會滾燙。可這次,卻像是被澆了冷水,渾身發寒。
情人嗎
邊大少爺可從來不會帶情人來家族聚會。
…
人來人往,邊邵試圖找熟人說話,可他身側帶著個啞巴了的漂亮青年來砸場子,誰敢跟他多說
邊邵尷尬,就只能窩在大廳裡的沙發角落,跟黑發青年繼續刷起葫蘆娃救爺爺。
察覺身邊人特意為之的疏遠,黑發青年無心看動畫片,他無措扯了扯邊邵的袖口:你沒跟我說你要訂婚,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沒關系你只要跟他們說我是你朋友……
“家族聚會帶什麽朋友”邊邵專心看動畫片,他擺擺手安撫身邊人,“沒事哈,寶,婚我不訂,這輩子我認準你了。”
黑發青年微微睜大眼:真,真的嗎
“當然。”邊邵很有耐心。
身側黑發青年聽見他的話,似放了心,安靜了會兒,然後緩緩動了動,把腦袋放在他肩膀上,趴在他耳邊看動畫片。
邊邵聽到耳邊極輕極輕的歎息聲。
…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啊。
邊邵正跟人甜甜蜜蜜貼著臉,身後就傳來了聲諷刺低笑。
“那我算什麽”
那聲音低沉渾厚,也太熟悉了。
邊邵下意識轉頭,看見那西裝革履的青年人捧著堆摔爛不成樣子的蛋糕,滿眼通紅望著他。
常家大少爺嚴肅又古板,情緒從來都是內斂,能做到這樣,也是真動了真感情。
邊邵看著他,心想真是造孽啊,愛誰不好非得愛他。
“那個……”他張口欲說些客套話,想要將婚約這件事情說明白,也讓這位常家大少爺別再用公司威脅他逼婚他。
常毅先開口了。
他面無表情,在眾人面前丟了蛋糕,拿了手帕擦拭掌心的奶油,再抬眼,卻不是朝著邊邵,而是朝邊爹邊媽淡淡望去:“邊家的態度我知道了。”
“道歉是沒有用的,只有懲罰可以。”
話畢,原本充斥著歡聲笑語的客廳,陷入死寂。
這宴會裡大多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巴結常家少爺,畢竟常家少爺在國外多年打拚,如今回國已然今非昔比,哪怕不接手常家企業也已經足夠可以自立門戶。
常、邊、蕭三家可都是富了好幾代,常家變得越來越好,蕭家勉強在時代更迭之中站穩腳跟,而邊家多出浪蕩子,不比當年。
如今宴會出了這樣大的一個矛盾。
邊邵側目,他發現身邊的人不光是不跟他說話,現在基本上都不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