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婚事已經定了”邊邵坐在客廳沙發上,壓抑著怒氣,“這二十一世紀還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荒謬了,這婚我不結。”
邊爹隻給他一句話:“要麽結,要麽滾。”
實在不行你就離家出走當窮光蛋去。
邊爹言語冷酷,實則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若是做不到,當初就不應該招惹人家,你知道蕭家那孩子怎麽跟我說的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早就情根深種……”
“我……”邊邵呐呐。
財政大權不在手裡,邊邵頓時就弱氣下來:“可我真的不喜歡那個小古板啊。”
“感情可以培養。”邊爹勸他。
“可愛情不行。”邊邵從善如流反駁。
邊爹:“……”
“那也沒辦法了,要是你選擇聯姻,我們邊家好歹還會多個入贅的能乾夫婿,可你拒絕,我們邊家好日子也算到頭了。”他沉默了許多,還是說出了實情。
邊邵瞪大眼:“什麽意思”
“常毅在業內放了狠話,對我們公司施壓,要是你拒絕,我們兩家人只能魚死網破。”
邊爹臉色青白,顯然,他對常家那個小輩所做之事也是十萬個不理解,卻無可奈何。
涉及了家族利益,邊邵沒了反抗精神,頓時就安靜了。
常毅這個小古板出國幾年,狠了不少,竟然用毀他家族的方式逼婚,他明白,邊家富了幾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你看,我們細皮嫩肉,破產了也乾不了細活,拿什麽吃飯”邊媽坐在沙發上,伸出蔥白五指與那昨日剛做的鮮豔顏色美甲,她一想到未來要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已經開始恐懼了。
邊邵:所以就把我賣了
邊邵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他糾結萬分,最後小心翼翼對邊爹邊媽提議:“要不,我出去當小白臉賺錢養你們”
一百零八個寶,每人一天給他一塊錢,好歹一個月也能湊個幾千。
真是個不錯的建議呢。
“滾蛋!”邊爹邊媽怒罵他,“我們怎麽會生出個你這樣的混帳東西,你自己的情債你自己解決,明天就是常家少爺接風洗塵宴,明天你自己去跟人講清楚!”
這夜,邊邵被邊爹邊媽鎖在了臥室裡反省。
邊邵就是說很emo,他又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麽老是要給人畫餅。
他如果沒畫餅,也不會睡死過去,又一大早就被拖起來準備宴會的事情。
清晨陽光正好照在了青年滿臉疲憊的臉上,造型師還在捯飭他黑發,準備把那玩意兒染成紅色,爭取讓他一出宴會就成為人群中最紅的崽。
染發劑即將落在青年那茂密黑發裡時,造型師於心不忍,再三問他:“真的要染嗎您還要參加宴會……”
這紅毛,是十幾年前殺馬特造型,過時了。真的,常、邊、蕭三家舉辦的宴會裡大多數是上流社會裡長輩與青年才俊,頂著這頭紅毛,跟野人一樣走進眾人視線,不好。
何況這宴會雖名義上是常家大少爺常毅的接風洗塵宴,實則是邊家與蕭家宣布聯姻的“發布會”。
而宴會主人公之一,染紅毛也太不端正了。
邊邵當然知道,他聽見造型師那複雜語氣,頓時更加堅定點頭:“染,越紅越好,你不懂,我未婚夫就喜歡這口,我越是紅紅火火,他就越高興。”
造型師:真是個有特殊愛好的未婚夫呢。
染完頭,造型師盯著他的傑作也就是邊邵,看了半天,深深搖了搖頭。
“這是我最失敗的一次。”簡直醜爆了。
邊邵下意識想看鏡子,先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麽鬼樣,可一看,他身體就僵住了,既是得償所願又是對自己痛失帥氣的小感傷。
不管怎麽樣,他皮笑肉不笑,朝著造型師:“我很喜歡。”
然後他頂著頭紅發,風風火火就往理發店外跑,正準備上車讓司機去常家之時,一通電話卻不合時宜打了過來。
邊邵低頭匆忙看了一眼,然後瞬間接起電話:“寶”
電話裡沒人回答他,只剩下沉默,與漸漸急促的呼吸聲。
“寶你怎麽了?別嚇我。”邊邵連忙喊。
喊了半天也沒人應,邊邵恍然大悟,蕭岸美人嗓子出了點小問題。
他很快掛了電話,直接撥了視頻通話過去,眼前一幕卻讓他直接微睜著眼,手機差點嚇掉。
那黑發青年微垂著頭,走在馬路中央,那是段車流量極大的路,他正在過馬路。
邊邵急急喊了聲:“你過馬路,別看我了。”
說著他就把手機往掌心一蓋,他怕自己這頭紅毛嚇到人家。
等青年過完馬路,邊邵就開始怒氣衝衝問他為什麽要出門,他很擔心,畢竟一個失憶的人在安港區裡晃蕩……
而且美人過馬路還接他視頻電話!危不危險啊?
一個“啞巴”說不出什麽解釋來,像是被邊邵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到了,也有可能走累了,蕭岸停下腳步,臉色愈加蒼白。
邊邵看美人這樣還能生什麽氣
“你現在就站在那家花店前面,我馬上來接你。”說完他就乾脆利落掛了電話,跟司機說了地點,火急火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