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事鬧大了,邊邵這人,在富家子弟圈子裡名聲也就臭了,很多人背地裡說邊邵品味獨特,就愛扶完貧就跑。
薄厭言被他那堆破事煩得很了,也罵他閑著沒事乾,這大少爺完全不聽,繼續開始作,去渣下一個美且自卑的寶。
如今這人眼尾微翹,似醉非醉一個眼神暼過來。
腦子裡想法轉了一圈,薄厭言心如止水,剛才的驚豔?明明是被騷氣攻擊了。
薄厭言沒好氣想甩開他,他可知道邊爹是個狠角色,公司在房地產行業裡做到頂尖,人也是比較傳統,極嚴肅苛刻。
邊爹看到薄厭言這粉毛又濃妝豔抹,扶著他兒子回來,還不當場痛罵?
已經進了別墅,即將敲門。邊邵後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咬牙:“這都快十二點了,你幫我按個門鈴,喊一聲!不然沒外人在場,我爹可能會黑化。”
“……”慫不慫呀?
薄厭言從來也沒覺得邊邵那麽慫,果然還是老子克兒子。他華麗麗翻了個白眼:“邊大少爺,你到時候可別慫,要我自個兒上啊。”
邊邵隨口跟他打嘴炮:“我怎麽忍心讓你上呢?多累,當然是我上。”他特意把“上”加重,似笑非笑。
薄厭言一頓。他也算是花花公子,嘴裡什麽話都能說,但這怨種死黨……騷不過騷不過。
他懶得多說,索性直接按了門鈴。
不過幾分鍾,門便開了,裡頭明亮的光照進了黑暗,也照亮了薄厭言呆若木雞的臉。
“……?”邊邵納悶道,“你怎的了?”
他說著就要探頭望去,薄厭言一個用力捂住他眼:“別看,別看,你會死的。”
邊邵掙扎。怎麽的?邊爹是美杜莎呀,看一眼就會變石像。
…當然不會變石像,但是你會被當成石像般毫無憐惜地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薄厭言壓根無法相信一個現代社會遵紀守法好公民的家裡頭,客廳餐桌上地上擺著那麽多凶器!
刀、鋸、鑽、鞭、棒、繩、錘……
雞毛撣子在其中都顯得有了人情味兒。
難怪邊邵不怕,這擱誰不怕啊?
薄厭言心下大駭,盡管那中年男人身著西裝,端坐在餐桌邊,眼神看起來很和(核)善,但他還是揚起最恭敬溫和的笑:“伯父你好——哎呦!”
他還想著找邊伯母幫幫忙呢,之前在宴會上,邊伯母一襲淡青旗袍,別提多素雅溫婉了。
然而一隻拖鞋好死不死蓋在粉毛腦袋上,砸過來老疼了。
他捂著腦袋,扯下拖鞋,往始作俑者看去,隨即滿臉驚愕。
邊伯母?!
薄厭言這嗓子叫得太淒慘,惹得掌心下眼睛轉了一轉。
邊邵沒忍住好奇心,掀開他手,一轉頭就對上薄厭言震驚而複雜的同情目光。
…難怪你那麽渣,玩弄別人感情,一定是家裡溫暖得到太少了,心理變態了吧。
邊邵:“??”
他還沒反應過來,邊伯母就一臉溫柔體貼對薄厭言表示歉意與關愛,順便委婉請他快點滾蛋。
薄厭言也很尷尬,他猶豫著,瞥了邊邵兩眼,覺得他人家事不好插手,又怕邊邵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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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時,邊邵走進家,視線對上餐桌上坐著一動不動眼神複雜的邊爹,這才看清了客廳裡角角落落的東西,眼睛猛地瞪大,轉身就想跑。
玩這麽大?以前十二點回家也沒這樣啊?
然而他眼眶都給嚇紅了,朝外面奔去,身後伸來一隻纖細的手,牢牢控制住了他的衣角。
他僵硬扭過脖子,邊母慈愛望著他:“這麽晚了,就別出去玩了。”
薄厭言注視著這幕,一陣牙酸,他要上前要解救邊邵的衣角,最後被邊母一拖鞋逼退。
“這麽晚了,薄先生也該回家了。”一直沉默著的邊爹,終於直白下了逐客令。
甚至眼神還有點敵意。
都這樣了,薄厭言只能眼看著別墅大門緩緩合上,他站在門口沉默幾秒,還記得少年當時被一雞毛撣子抽到跪在地上,睜著桃花眼緊緊望著離去的他,仿佛絕望,仿佛求救。
然後就被抽到哇哇叫。
哦,好慘。
薄厭言沒啥感覺,邊邵這家夥就是野慣了才這樣任性妄為,應該被毒打毒打。
他唯一不解就是邊爹怎麽會對他有這樣的敵意。
就好像自己是上他家拱他家豬的白菜一樣。
薄厭言覺得莫名其妙,他坐回車裡,吹著涼風,聽著別墅裡“啊啊啊”余音繞梁的慘叫聲,思來想去。
最終他給邊邵那群狐朋狗友打了個電話:“今晚邊邵父母快把邊邵打死了,我估計邊邵明天也出不了門……額,你們知道邊邵最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嗎?”
狐朋狗友們:“……跟家裡出櫃算嗎?”
櫃子,還是我們把他扒拉出來的QAQ
第18章 豪門真少爺不戀愛腦了
在這夜,邊邵差點被打殘了。
連隔天早晨上門拜訪的常毅都面露心疼,勸道:“叔叔伯母,邊邊性取向天生如此,沒有辦法。”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花襯衫少年瞥了眼那常毅,也顧不得心裡對這人的厭惡,趕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