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些東西沒有說出口,但如果又會讓淨塵不開心的話那還是不說會比較好。
淨塵意識到對方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怨靈之所以會成為怨靈,那麽總是遭遇不公,所以……
“比起在學校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倒不如感化超度早入輪回,之後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東西弄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打算離開。
背後卻傳來了帝恭的聲音。
“我們打個賭吧。”
淨塵本來不是好勝心強的人,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打賭,他沒有拒絕的打算。回頭的時候唇角微彎道:“賭注是什麽?”
帝恭松開疊加的雙腿,站起身走向淨塵,彎腰靠近對方的耳廓輕聲,“你所謂的感化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如果是你輸了的話,需要做到的是——以後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可以碰你。”
帝恭的手轉而撚起淨塵的一縷柔軟發絲,嗓音低沉悅耳:“就算是頭髮絲也不行。”
淨塵雖然是出家人,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不通人事。這賭約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就好像,帝恭對他有什麽想法似的,表現出了很大的佔有欲。
他心中搖頭,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好笑。
“好,我賭。但如果是你輸了的話,就要把你的過去全部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隱瞞,可以嗎?”淨塵銜著清淺笑意,稍稍偏頭道。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只要阮小紅能夠配合下一場法事的話。
帝恭放開手站直身體,回到辦工桌上唰唰利落寫了些東西。
淨塵沒有著急離開,表情藏著絲費解:?
“過來簽字,口說無憑。”
很好,是懂法的神明大人呢。
*
阮小紅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非常抗拒淨塵和趙松兩人來找他。
但之後卻慢慢習慣了他們的出現,態度也沒有剛開始那麽差勁。
可惜始終對於幫忙這件事不願意答應下來,即使淨塵說的話很有道理,她依舊是——
“我開始相信你們說「鬼」的存在了,但很可惜的是,我工作非常忙,而且這件事太危險,我或許只會添亂。真的很抱歉。”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躲,全然一副逃避的姿態,轉身離開的步伐也邁的飛快。
這段時間下來由不得阮小紅不相信,淨塵透露出許多連她自己都已經忘卻的細節,重新將當初的事情全部回想起來。
除了她,按道理說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等女人走進醫院身影消失,趙松重重歎了口氣,有些鬱悶道:“這人是怎麽回事,感覺她血都是冷的完全勸不動的感覺。我們要不用點特殊手段?”
淨塵聞言挑眉,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趙松像是說悄悄話似的湊近淨塵,“就比如搞點會危及到她性命的靈異事件嚇唬一下,她就算為了自保也會願意參加法師的。”
淨塵心中感到些不自在,他不大習慣跟人湊近說話,本能的是一直保持距離。
這也是更加奇怪的地方,帝恭似乎老是湊近跟他說話,但他卻沒什麽抵觸感。
難道……這就是靈魂摯友的不同之處?
其實趙松說的方法也挺實用的,證明了他在遊戲中的這幾年不是白混,累積到了一定經驗。
不過淨塵是不讚同這種以暴力恐嚇來脅迫別人幫忙的方式。
趙松癟了癟嘴,表示理解,不過對自己的提議被否認還是有些失落。
“放心吧,我能看出她心中的恐懼,只需要再多幾天時間調和,她會答應的。”
“可我們已經在這個副本花了很多時間,我開始想念電腦遊戲了。”趙松雙手捧著自己的後腦,語氣透露著回味。
“哦?什麽遊戲?”除了謫仙遊戲,從沒玩過別的遊戲的淨塵觸及到了自己的盲區。
“我沒有這種遊戲體驗的功能,還沒開發,主要那種遊戲才沒有我們這種真人實感體驗驚悚遊戲有趣,沒啥必要,就是biubiubiu的打子彈。”許久沒有出聲的司過語氣中透露著滿滿的不甘示弱。
“但多了解些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淨塵在腦海中回應道。
趙松抱著強烈的分享欲張開嘴,偏頭卻撞上淨塵帶著安撫性質的笑容,身形一滯,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就是射擊遊戲,法師如果上一次手就會了,不介意的話,等回了空間可以到我房間來玩……”
“當然不會介意。”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
趙松發出的邀請明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待朋友的正常態度,但一想到淨塵會來他房間,卻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這種不自然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因為爆炸性的消息緩過來。
一直沒有松口說要過來幫忙參加法事的阮小紅終於給他們發了消息,主動聯絡說同意參加法事。
這個已經四十多歲謹慎小心的女人,做出了反常的舉動。
“真的嗎!!她說隨時都可以來?這是為什麽啊!”等教室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他重重一拍桌子,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可置信。
淨塵頷首,雖然驚訝沒趙松這麽誇張,但瞳色淺淡的雙眸還在打量老式翻蓋手機中的短信。
“你自己看吧,但她能夠改變態度也是好事一件,或許是終於想通了。”淨塵將手機遞給趙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