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熱評放你娘的狗屁!看看人家這自信滿滿的樣子,能是沒把握的人??還點蠟,這不是在咒人嗎?!雙手合十.jpg】
淨塵的目光在趙四的評論上多停留些時間,眼神稍微有些放空。
這在彭芸等人看來,淨塵就像是陷入絕望有些失神,一直在看著空氣發呆,心中的悲涼不禁又多了些。
“法師,你真的已經有辦法所以才這麽淡定的嗎?”就連司過的想法都跟趙四是有些像的,如果淨塵沒有辦法,怎麽會都不帶掙扎自己就走進來。
淨塵抿唇淡笑的時候,唇線上那顆小痣莫名帶著幾分妖冶,回應:【暫時還沒辦法。】
【但寡不敵眾,還是節省點體力吧,而且天無絕人之路,等等時機總沒錯的。】
司過:心理素質還真是強大啊!
他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懨懨閉嘴了。
他們現在被帶到了鎮長家一處隱秘的地牢裡,不僅環境陰冷潮濕,鐵門上還掛了很多把鎖,門口還守著三五個人防止他們逃跑,可謂是做了驗算的準備。
眼鏡男躲在牆角,捂著腦袋自顧自地念叨著些東西,就像因為面對死亡的懼怕而有些精神緊繃,瀕臨瘋癲的邊緣……
“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想死啊……”
“媽媽,我想媽媽……”
“我還是獨生子啊,還有大好的未來在等我,嗚嗚,我錯了為什麽想來登山的!”
“應武,對、對不起,但我真的想活著啊我還不想來陪你……”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聽不進別人說的話,並且沒了半點昨天夜裡開車時候的英勇,仿佛賽車時的他跟現在的他,是一個靈魂分成了兩半。
就連彭芸都在緊緊抓著自己的燙成泰迪卷的頭髮,直到揪下來好多根棕色發絲,因為疼痛才緩了過來。
她左右打量了一圈,發現大家都是各自坐在一個角落,臉色大多都不太好看……
而最嚴重的是……
她幾步走到沈恭身邊,連忙問道:“天呐,你這怎麽了?!為什麽流血了?”
只見沈恭上身靠著牆壁,一腿伸直,一腿曲起,低著腦袋看不清眼睛,只有優越的下顎線如同一把弧度完美的利刃。
之前處理好的斷臂處開始滲血,這不是最嚴重的,而是臉部皮膚忽地裂開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同樣也有鮮血流下順著下巴滴落。
明明在她的印象中,沈恭並沒有受傷啊,但現在看到的傷勢卻有些嚴重。
沈恭連抬頭的看她一眼都沒有做,僅僅是冷淡回避:“我沒事,不用管我。”
彭芸還打算說什麽,但對方身側好像豎起無形的高牆讓人難以接近,正當她無措的時候,有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按在她的肩上。
“你也累了,去休息下也好,我幫他看看。”
回頭看見淨塵那雙瞳色偏淡帶著暖意的眼睛,彭芸楞楞點頭,起身離開。
沈恭渾身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氣息,並沒有因為淨塵來了而收起自己的距離感。
直到淨塵將指尖抵在他俊臉的傷口處,才讓他慢慢抬頭,眉心再一次聚攏。
“你在幹什麽?”
淨塵收回手,指腹摩擦,感覺到對方血液裡的細小異樣,這顏色似乎太深了些……
隨後他看向沈恭眼眶下輕微的一圈青黑,狀似不經意道:“最近沒休息好吧,做噩夢了嗎?”
雖然是用提問的方式,但口吻卻像是肯定。
哪知沈恭卻是將頭偏向另一側,冷硬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淨塵面對像是渾身帶刺的男人,也沒有半點不悅,反而覺得這人的性格頗為坦誠,不加掩飾,他沉吟半響,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眉梢輕挑:“難道是……春夢?”
沈恭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深切明白什麽是人不可貌相,僵硬得將頭偏回來,眼神從和尚精致的眉眼一直掃到尖細小巧的下巴。
嗓音低沉:“佛門中人都像你一樣什麽都敢說的嗎?”
淨塵樂呵呵地笑了一聲,真誠道:“大概只有我,如果這個玩笑讓你不快,我可以道歉。”
“沒有。”
在跟沈恭交談的時候,淨塵還在腦海中跟司過談著交易。
【司過,可以幫我兌換點藥嗎?】
他話音落地,腦海中就響起了劈裡啪啦的計算器聲音,結束之後司過的少年音都沒那麽有朝氣了。
【唔……我幫你看了看現在的積分,光是兌換汽車就已經將收到的打賞給用光了,牧草雖然耗費積分不多,但數量太大,所以現在的倒欠我一千積分。】
淨塵嘴角微微下垮幾分,漂亮脫俗的眉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鬱。
【如果不能幫他止血,恐怕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危害生命,積分本就是身外之物,在生死面前就沒那麽重要了。】
【況且欠一次跟兩次差別不大,等之後貧僧加倍還你。】
司過的良心隱隱作痛,仿佛自己是個帶惡人,不過如果見死不救,那確實挺壞的。
於是他利落地在面板中兌換藥品,並且放進了和尚的布兜。
淨塵手腳乾淨利落地開始為沈恭處理傷口。
一向給人感覺渾身帶刺,並且冷如冰塊的沈恭難得沒有說什麽拒絕的話,僅僅是咬緊牙關忍痛。
等出血的斷臂處和臉上的傷口得到很好的處理後,他黑黝黝的目光在繃帶漂亮的蝴蝶結上多停留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