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轉身,尹喻當場傻眼。
這人,長得實在是……絕了!!!
江小楓也呆住了,她曾以為陸盞眠是這世上最英俊瀟灑、最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萬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論俊美,陸盞眠望塵莫及,論貴氣,此人更是一騎絕塵。
尹喻的後半句話直接消音了,望著少年的姿容老半天回不過來神。
明明是個男的,像江小楓這類的女孩子見了犯花癡很正常,可為什麽身為同性的自己,看到如此模樣的少年也會……舍不得挪眼呢?
尹喻乾咳一聲掩飾尷尬,方才那強硬刻薄的態度扔的乾乾淨淨,語氣肉眼可見的松軟:“公子貴姓,從哪裡來,可是自發來死靈海相助的仙修道友?”
“是你們啊,我是小……”
周羽棠聲音一頓,突然意識到不妥。
聽闕閣的弟子就在附近,如果待會兒不小心碰面了,一聲閣主叫出來,豈不是分分鍾穿幫?
於是周羽棠到了嘴邊的話來了個急轉彎,脫口而出道:“我姓周。”
“周公子。”江小楓面帶微笑,指了指眉心血契的位置,“公子是靈寵?”
尹喻才反應過來,果然有血契:“那你的主人呢?”
“他不在。”周羽棠隨口胡編,“主人隱遁紅塵,不理世俗紛爭,在下不便透露名字,還請見諒。”
擱在一般人身上,這樣藏著掖著神神秘秘,尹喻早發火了。
但……面對眼前這位周公子,他愣是一點火氣也發不出來,相反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明明是初識啊?
江小楓人單純,對此深信不疑。既然是隱遁紅塵的,那必然是道法通玄的世外高人,其靈寵自然也絕非凡物,所以連窮奇都怕他,這就解釋的通了!
“幸虧有周公子,不然面對窮奇,我跟師兄性命休矣。”
“姑娘客氣了。”
江小楓問:“不知公子一路走來,可有見到一個穿著玄色衣服,十七歲,比我師兄稍微高一點點的少年?”
……我也想問。
周羽棠無奈搖頭:“沒有。”
“他的靈寵被窮奇抓走了,他去救,現在雙雙下落不明。”江小楓朝遠處聳入雲層的塔形建築望去,不由一陣膽戰心驚,“別是被罪獄抓了吧?”
仿佛為了證明江小楓的睿智,數道黑氣從塔形建築頂端飛出,浩浩蕩蕩奔著斷魂谷的方向去了。
周羽棠說道:“你們快去跟師門匯合,盡快撤出死靈海,我去救你們走散的師兄。”
江小楓猛搖頭:“這怎麽行。”
尹喻也急道:“就是啊,怎能勞煩你為我們冒險。”
周羽棠正氣凜然道:“同道有難,義不容辭!”
江小楓差點被感動哭,尹喻也被他的義薄雲天深深觸動,幾乎熱淚盈眶。
“一定要走知道嗎,不然你會倒大霉的。”周羽棠緊盯著江小楓,裝模作樣的擺弄手指,“我掐指一算,絕對沒錯。”
江小楓:“???”
江小楓繼續在這兒耗下去,保不齊就會根據原著劇情,被罪獄的聖物“七宗卷”侵體,折磨的苦不堪言,還要被人家抓走囚禁半年。
“帶著她有多遠走多遠知道嗎?”周羽棠再三強調,因為心系謝煬不能多耽擱,於是趕緊飛走了。
靈寵跟主人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即便是沒有,周羽棠也可以在烏煙瘴氣的空氣中嗅出屬於謝煬獨特的氣息,這是天道賜予獸類的天賦。
方向在西邊,是……罪獄!
臥槽不會那麽巧吧,謝煬真被罪獄給抓了?江小楓是一半花妖,又不是烏鴉成精。
前方是一片茂密的蘆葦叢,周羽棠穿行而過,一不留神腳下一絆,他反應極快後腳跟上,好懸沒摔倒。低頭扒拉開遮擋視線的蘆葦,方才差點絆倒他的居然是一具屍體!
周羽棠嚇了一跳,彎腰蹲下當起了仵作。
這具屍體身穿罪獄弟子統一服飾,胸前有大片血跡但是沒有傷口,致命傷在他脖子上,一劍封喉,乾淨利落。
是……無名劍留下的。
周羽棠繼續朝前走,又發現了四五具同款屍體。
越往前走,打鬥的痕跡越重,這就說明了一點——謝煬的身體出問題了!
前面乾淨利落幾乎沒有爭鬥的痕跡,就說明罪獄的魔修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被謝煬一劍抹脖子送去投胎。可到了後面,魔修有反抗的機會了,他們逐漸能做到跟謝煬過幾招再死的程度。
謝煬受傷了?
還是說……對!
周羽棠差點忘了,那個見鬼的義父不是給謝煬留下了一身傷病嗎?靈脈隱疾幾乎一年沒再犯了,他都給忽略了!
周羽棠加快腳步朝前走,蘆葦叢緊挨著河流,血跡延伸到了河流對岸。
周羽棠追過去,在蘆葦叢的盡頭髮現一處隱秘的山洞,洞口還躺著一具魔修屍體。
“謝煬?”周羽棠一邊叫人一邊往裡走,洞內的光線很暗很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按理說他的眼睛具有“夜視功能”,再漆黑的環境也能看的倍兒清楚。
想必是被施了“天昏地暗”之類的法陣。
周羽棠停下來,試圖給自己施個“耳聰目明咒”,冷不防一道勁風迎面襲來,周羽棠心中警鈴大作,本能抬手接住那道足以劈裂山石的手刃,卻難擋對方的另一隻手,快如疾電,一把掐住了他纖細且不堪一擊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