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洆真人好像剛睡醒似的, 睡眼惺忪, 人也看著不太精神,稀裡糊塗的說道:“畢竟是安魂的靈寵,要不還是……”
陸皎果斷搖頭:“清洆師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豈能因為眠兒是本座的兒子就網開一面?”
清洆真人含笑道:“也是伶霄太不近人情了些, 鐵板一塊, 滿門弟子人人都怕他。”
陸皎卻滿意的點頭:“掌管戒律之人就要鐵面無私, 有威信有威嚴是必要的。”
清洆真人:“七峰會武還未結束, 安魂還要跟求索爭三甲的名次,此時也不便領罰, 等七峰會武結束後,安魂不是要跟錦薇姑娘成婚嗎?五百多下戒鞭實在是太狠了些, 怪隻怪那靈寵野性難馴, 還是酌情處理的好。”
陸皎若有所思的點頭,轉頭看向陸盞眠:“聽謝伶霄說,那個叫柔菀的靈寵是你在朔月小鎮收服的,還是那個曾在朔月小鎮濫殺無辜的九尾妖狐的孩子?”
陸盞眠硬著頭皮道:“是。”
“你簡直荒唐!”陸皎怒道, “世間有那麽多清清白白的靈寵你不去收服,偏要收個妖孽之子, 你看看它如今這副樣子, 狂躁野蠻, 好戰嗜殺,一身的妖氣,何來半點身為魂修的靈氣?”
陸盞眠:“父親,柔菀她……”
“行了。”陸皎不耐煩道,“此次七峰會武,金蟬寺前來觀禮,悟道首座進獻一頭金毛獅以示兩派交好,為父看著甚好,便送與你做靈寵吧!至於那個什麽柔菀的九尾狐,受過刑罰之後你便將其放生。留它一條命,也算本座念及它跟你緣分一場,上天有好生之德。”
陸盞眠悶悶應聲:“是。”
陸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啊你,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收九尾狐做靈寵,它記恨生母血仇怨煞之氣難消,你是存心讓小楓求索和伶霄他們難做嗎?”
陸盞眠:“孩兒初遇柔菀之時,它只是一隻小狐狸,還沒有煤球大,那麽小那麽柔弱,孩兒豈忍心將它棄之荒野……它母親雖罪無可恕,可它畢竟純真無辜。”
清洆真人歎道:“安魂心善仁慈,也是情有可原啊。”
“罷了罷了。”陸皎揮手道,“照為父說的去做吧,至於你……對靈寵管教無方,為父若不處置你,其他弟子效仿起來又當如何?等你跟求索比完武,你便自己去領兩百戒鞭吧!”
其實陸盞眠心中也對湘菀頗有不滿,他嘔心瀝血的栽培,賜她思君劍,教她武藝,用大把的靈丹妙藥助她增長修為以達成化形的目的,結果湘菀把事情辦的一團糟,還得勞累他這個當主人的去救。
連狸貓換太子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太掉價了。
他本來也想著,放任湘菀在聽闕閣自生自滅算了,但後來一想,好歹是自己的靈寵,湘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從此各不相欠,免得自己良心難安。
哪想到湘菀不知收斂,經此磨難卻改不掉她囂張跋扈的性格。
算了,這樣的靈寵日後會帶給自己無窮無盡的麻煩。再者說,湘菀和柔菀,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有暴露的一天。到時聽闕閣質問起來,天下修士議論起來,他這個太上仙門的公子臉往哪裡擱?
趁現在跟湘菀徹底斷絕關系,也是好事。
陸盞眠用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清楚了,次日一早便把湘菀放生,然後去收陸皎給準備的金毛獅子當靈寵。
渾身金棕毛發,細膩如毯,光滑如綢,體態健美,尊貴威儀,好不氣派!
陸盞眠心情大好,跟尹喻的比武也順順利利,二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又同屬於凌雲峰,所以打起來不比像謝煬那場那麽殺氣騰騰,彼此盡力而為點到即止,陸盞眠獲勝的毫無懸念,尹喻也輸的坦坦蕩蕩。
陸盞眠名列三甲之內,算是給予了內心慰藉,很快七峰會武的最後一場來臨了,太清台人滿為患,掌門陸皎和七峰的長老也紛紛就位,浦陽和蒼鶴朝清洆道喜,清洆則表現的相當低調。
“以你這個做師父的預料,這場比武論劍誰勝勝負?”
“應該是容兒吧!她五歲就拜入我門下,整整修行了十四載,就經驗方面來說,謝兒是遠遠不及的。”清洆真人說完這話,又笑道,“不過嘛,謝兒天賦絕倫,連容兒都望塵莫及,更何況他太虛劍訣已至五層境界,真打起來,容兒也很艱難。”
長老們:“……”
說了跟沒說一樣。
[老大請用。]顏如玉拿出一大包靈珠果上供,煤球也跑來分食,一貓一鼬一鳥就蹲在房頂瓦片上分享美食。
在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太清台上的比武。
等到容尚卿走上台,小弟子搖動金鈴,宣布道:“七峰會武第二輪第四十九場,踏雪峰容尚卿對戰踏雪峰謝伶霄,開始!”
台下圍觀弟子激情四射。
“容師姐,容師姐衝啊!”
“容師姐我們支持你!”
“容師姐我相信你,容師姐是一甲魁首!”
助威氣勢幾乎一片倒。
不過這個很容易理解,本身謝煬在太上仙門人緣就不怎麽樣,畢竟他是鐵面無情的執法官,人人都怕,誰敢親近?再加上容尚卿在太上仙門幾乎是萬人迷一般的存在,覬覦其美貌的修士能從這裡排隊到東海聽闕閣。
“鏘鏘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