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要馬車嗎,靠靈石驅動的馬車,不用人來駕,日可行千裡!”
“魔君要寶劍嗎,這可是死靈海海底十萬裡的陰鐵所鑄,吹毛立斷!”
只要是來到仙都,甭管長啥樣,一律開口叫“魔君”,畢竟這裡是魔界,“仙師”二字是罵人的。
其實魔道第一大勢力門派建立在如此仙風道骨的地方已經夠離譜的了,更離譜的是,這裡並不像凡間話本上描述的那樣荒涼腐敗寸草不生,相反,這裡繁華富庶,熱鬧的堪比凡間皇城,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茶樓酒館當鋪作坊應有盡有,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戲班子賣藝的,梨園唱曲兒的,隨便逛兩條街,你壓根兒想象不到這裡是魔界!
周羽棠跟隨主人四處閑逛,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就竄出來攬道:“要打尖兒嗎官,我們“魔來魔往”酒樓特推出新品“鮮肉粽”,乃是用未滿月的新生嬰兒所做,肉質鮮美滑嫩,保您滿意!”
周羽棠五官扭曲,他覺得以後再也不能直視“鮮肉粽”三個字了。
對面一看競爭對手居然這麽不要臉,也急眼了,跳出來搶道:“魔君要住店嗎,我們“群魔亂舞”棧是仙都最頂級的棧,住一晚送您免費晚餐,住兩晚送您巫山雲雨,保準都是貨真價實的美人,您盡情享用就好!”
謝煬和丹妍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一頭霧水。
……也只有周羽棠這個“讀者”能聽得懂了。
就……魔道的修煉方式比較特別,除了跟天道搶靈氣以外,佛家三大悲均是人家的養料。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這三種悲苦便會衍生出不忿,怨恨,而這些對於魔修來說可就是增進修為的補物了。其中,男女雙修,采陰補陽,對魔修而言更是極好的。
仙道修士是有情人享受魚水之歡,而魔道修士不講感情,全部走腎不走心,跟你doi只為了修煉,你認真你就輸了!
doi的太過火,一不小心把對方榨乾弄成木乃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最終,周羽棠跟著謝煬和丹妍走進了魔來魔往酒樓,婉拒了店小二熱情推薦的“鮮肉粽”,只要了一壺清茶。
喝之前,謝煬特意打開茶壺蓋看了眼裡面有沒有放稀奇古怪的東西,確定了是最普通的茉莉花之後才放心飲用。
“聽說了嗎,半個月之前死靈海出大事了。”隔壁桌幾個魔修聊了起來,謝煬和丹妍側耳聆聽。
“當然聽說了,那麽大的事兒啊!斷魂谷那幫蠢貨不自量力抓了天雪宗的人,天雪宗聯合太上仙門、金蟬寺還有聽闕閣去救人,大鬧死靈海,最終全身而退了。”
“不光是死靈海,還去罪獄了呢!”
“真的?我以為是謠傳啊,他們跑到罪獄去,居然還能活著出來?”
“罪獄群龍無首,內部四分五裂,對抗起仙道修士來也是力不從心,寡不敵眾啊!”
“堂堂罪獄怎麽沒落至此呢!我好心痛啊!”
“七宗卷也讓人給奪去了,嘖嘖嘖,我瞧著罪獄氣數將盡啊!”
“這個我知道!奪走七宗卷的是太上仙門的一個弟子,好像還是他們七峰會武的一甲頭魁呢!”
“臥槽這麽牛逼啊。”
“叫什麽來著?謝,謝伶霄,對,就是謝伶霄!”
“此子當真恐怖如斯,他得了七宗卷,如今又棄師門而去下落不明,莫非,莫非他……”
“道兄你想說什麽?”
“他該不會成為下一任罪獄首領吧?”
此話一出,整桌的魔修都傻眼了。
“怎麽可能。”隔壁桌一個穿長衫的老頭說道,“顧人歎正率領紅蓮台天涯海角追殺他呢,勢必要將七宗卷從他體內逼出來,怎麽可能奉他為主?”
“這倒是。”幾個魔秀恍然大悟,“那顧人歎可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姓謝的若想當首領,首先得把這條狗宰了。”
“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一個黃毛小子,修為再高能高到哪兒去?被上古邪寶侵體還有命在?說不定現在早死了。”
“就是就是,即便他大難不死,面對罪獄追殺和太上仙門的問責也是腹背受敵九死一生,還罪獄首領呢,找個犄角旮旯躲著去吧!”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各位道友小聲點,背後說人壞話要遭殃的。”
“怕什麽,你看你那窩囊樣。”
“當心他就在隔壁桌喝茶呢!”
此話一落,飯桌上陷入第二次詭異的安靜,幾個魔修面面相覷,下意識吞咽唾沫。
那個叫囂厲害的人本能縮了縮脖子,朝左右食觀察。
“哈哈哈哈哈嚇死爺爺了!知道我是誰嗎?夜宮十方分舵舵主,誒內老頭!敢不敢跟小爺一起啊,若真遇上那姓謝的,咱直接招呼把七宗卷搶過來,到時獻給夜宮宮主,保準封你個聖使當當。”
“就,就是說啊,早聽聞夜宮聖使白嬌娘貌美如花,說不定還能賞給你當老婆。”
“哈哈哈哈哈哈,白嬌娘千嬌百媚,風情萬種,老頭子你可有福了。”
留著山羊胡的老頭猛地放下杯盞,抄起立在桌邊的拐杖重擊那個滿嘴跑舌頭的魔修,魔修猝不及防被打飛出去,一連撞翻三張桌子才停下來,眾人起身望去,全部嚇得目瞪口呆,有的食被嚇哭,尖叫著逃出酒樓,有的連逃跑都不會了,雙腿哆哆嗦嗦的軟倒在地,尿液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