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夜宮聖使,罪獄的顧人歎也在啊,雙方夾擊,愣是沒把謝伶霄困住。”
“此子當真恐怖如斯!”
“真是修仙界難得一見的奇才啊!”
“豈止,還有他的靈寵呢,據說是上古神獸四靈之一的朱雀。”
“臥槽!?真的假的,你可別唬人!”
“唬你是王八蛋!夜宮聖使的烏鴉是一般烏鴉嗎,沒過幾招就讓人家給宰了,那個叫小糖的鳥絕不是凡品,妥妥的神獸朱雀!”
“這謝伶霄到底什麽來頭啊,小小年紀就有這等造化,太虛劍訣修至第六層,有七宗卷在體,又有神獸在側,仙途不可估量啊!”
周羽棠十天之內到鎮子來了五次,幾乎每次都能聽到有散修討論謝煬和他。
沒辦法,他們倆可是當下修仙界熱門話題。
一個堪比龍傲天男主的少年奇才!
一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震撼全家的上古神獸!
口怕口怕!
身懷七宗卷不僅不躲起來,還大搖大擺的去仙都度了個假,面對夜宮和罪獄的雙面圍攻,還遊刃有余的撤退了。
——真是一鳴驚人天下知!
周羽棠買了些吃的回山上,等到晚間宵禁了謝煬才醒來。
“綠豆糕,還是熱的。”周羽棠獻寶似的遞給主人。
謝煬吃了幾口,忽然面色一凝,周羽棠以為綠豆糕有問題,不等慰問,謝煬召出了佩劍無名。
無名未經靈力催動,自然散出劍芒。
周羽棠恍然大悟:“共鳴?”
謝煬心領意會。
多半是陸盞眠康復了,身為佩劍,絕塵會顯得很興奮。
而無名跟絕塵是同根同源的一對兒,所以哪怕相隔萬裡之遙,依舊會產生共鳴。
實時監控?
這可方便多了!
周羽棠笑著說道:“主人拿著染塵,倒是能時刻察覺陸盞眠的情況了。”
後半句話謝煬沒聽,倒是“染塵”兩個字讓他心裡咯噔一下,很不舒服。
“這名字不好。”謝煬直白的點評道。
周羽棠狐疑:“可這是它原本的名字呀。”
“它是我的佩劍,我說了算。”謝煬霸道的說,“染塵,絕塵,聽起來像兄弟似的,讓人反胃。”
周羽棠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動,欲言又止。
謝煬突然抬起眼眉:“周羽棠……這是什麽名字?”
被叫大名的周羽棠本能激靈了下:“就是我隨便瞎起的。”
“哦?”
“我福靈心至,靈機一動。”周羽棠神秘兮兮的道,“說不定是我上輩子的名字呢,哈哈!”
謝煬饒有興趣的問:“怎麽寫?”
“羽毛的羽,海棠花的棠。”
謝煬若有所思的點頭,端起無名劍細細打量,道:“從此刻起,它名為念棠。”
周羽棠:“???”
謝煬求表揚似的抬起眸子:“好聽嗎?”
“……”您喜歡就好。
謝煬每日閉關,跟他聊天說話都是奢侈的。周羽棠也不去打擾他,況且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做。
既然得到主人首肯,那麽周羽棠就下定決心好好擔任這個閣主之位,不辜負言泉子的信任,也不想辜負全門派的托付。
回想當初溫知新說過的話,身為聽闕閣閣主,應當身懷君子六藝五德四修八雅,琴棋書畫是必備技能。
原先身為一隻鳥也就罷了,如今做了人,書畫學問這方面不能糊弄,總不好日後在修仙界行走,被人戳著脊梁骨說聽闕閣閣主是文盲吧?
所以趁著謝煬閉關修煉之際,周羽棠惡補學識,每天除了看四書五經之外,便是提起筆杆子練字。
好在他親爺爺是書畫愛好者,退休之後還辦了個興趣班,周羽棠自小耳讀目染,對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並不陌生,至少拿起毛筆手不哆嗦。
某天,謝煬將烏鴉妖丹之內的妖力全部轉換為自己的力量之後,他得到片刻的休息機會,睜開眼睛一看,滿屋子草紙。
謝煬伸手召來一張,隨意掃了眼,“溫知新”三個大字撞進眼簾。
謝煬當場眉心一擰,仔細再看才恍然大悟,這上面寫的是“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是《論語》中的句子。
“主人!”在外活動筋骨的周羽棠走了進來,見謝煬聚精會神的欣賞自己的墨寶,他十分之極其期待的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我寫的怎麽樣?”
謝煬很體貼的點評道:“比杜楠寫得好。”
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還不錯。
可對於謝煬這種水平的人來說,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被拿來跟“蟑螂爬”的杜楠相提並論,周羽棠也不氣餒,他心血來潮端來筆墨遞給謝煬,笑盈盈的說:“主人給我寫兩個字,我照著練。”
謝煬聞言,似是輕輕笑了一下,他接過毛筆,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下“謝煬”、“周羽棠”五個字。
周羽棠怔鄂:“咦?”
謝煬瞥他一眼,沉聲道:“先把名字練好吧!”
有道理!
不愧是師父!
周羽棠狂點頭,拿著謝煬的墨寶去努力了。
往後的日子,周羽棠每天照著“字帖”練字,而謝煬每次從入定中蘇醒過來,都會不出意外的看見滿屋子練習紙。上面的字體從一開始的慘不忍睹到後來的勉勉強強,再到最後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