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潰爛繼續蔓延, 順著腰爬上胸口,沿著胸口爬上胳膊。
蘇老大也算身經百戰,卻從未見過這麽詭異的情況∶”六弟別著急,我去找父親!”
蘇老大正要走,蘇十三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說∶”大哥不好了,五哥的胳膊也像六哥一樣,突然之間爛掉了!”
蘇老頭趕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兒女各個不知所措的圍著滿地打滾兒的倆兒子,這倆兒子半邊身子都爛的差不多了,且並沒有就此停止的意思,而是不知收斂的往另一半身子吞噬。 ”爹啊啊啊,救救我鳴嗚嗚嗚……”蘇老五一把鼻涕一把淚, 又哭又嚎。
腆著將軍肚的蘇老頭臉都綠了,上前一瞧,先是一愣,再仔細用魔息一探,臉色驟然慘白∶”這-—你們,你們這群兔崽子,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什麽?”蘇老大一臉無辜,”爹,五弟和六弟到底怎麽了?” ”這是惡詛,連我都難以解開的惡詛!”蘇老頭怒不可遏,”說,你們都見了誰,得罪了誰 !” ”沒,沒有啊。”蘇老大簡直冤枉死了,”就回來的路上跟天雪宗的宗主發生幾句口角……。” ”天雪宗?”蘇老頭果斷搖頭,”那是名門正派,尹求索斷不會用此惡詛。”
眾人面面相覷,可除了半路殺出來的尹喻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肯定是那姓尹的!”蘇老二義憤填膺道,”他仗著跟魔尊交情好肆意妄為,對咱蘇家動手,全然不把魔尊放在眼裡!他拿堂堂仙都當茅廁,爹,咱們這就去夜宮告他禦狀!” ”夜宮?
突然傳來的童聲宛如一道驚雷在眾人頭頂炸響。 ”就你們這些臭魚爛蝦還妄想進夜宮呢?連分舵的門都進不去,還做夢面見謝伶霄告禦狀?笑死人了。”
眾人紛紛回頭,只見宅院的正門大敞四開,年僅九歲的蘇十六邁過門檻,徐徐走來。他是這個月的奴隸,供大家驅使逗樂子的玩具。奴隸是不能走正門的。
蘇老大怒喝∶”十六,你說什麽呢!”
蘇老頭也想罵兩句,可不知為何,看著十六兒子緩步走來的身影,莫名其妙有些膽顫,他張了張嘴,竟連一個字都沒喊出來。
直到蘇十六走近了,蘇老二氣急攻心上前推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麽,奴隸!奴隸就要趴在地上學狗叫,給我跪下!”
男孩屹立不倒。
蘇老二怒氣衝天,伸手一把扣住男孩的後勃頸,只需再一發力,便能看見他額頭觸地,腦漿迸裂的美妙幕!
可惜蘇老二沒有得逞,力量還未使出來,掌心就傳來針扎般的劇痛,不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男孩就輕輕松松甩開了他的手,那條可劈山填海的胳膊竟顯得那樣弱不禁風不堪一擊?
蘇老二想喝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隸好好教訓他一頓,突然,胳膊傳來一陣詭異的涼意,緊跟著一條鮮血淋漓的胳膊飛了出去。
蘇老二愣了愣,左右望去想看看是誰被斷臂了,卻看見眾人驚恐的目光一致對準了自己。鑽心的劇痛接踵而至,蘇老二看向自己血流如注的創口,失聲慘叫!
而動手切他胳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爹。
蘇老頭大口喘氣,提劍朝男孩刺了過去。
男孩早有防備,足尖輕觸地面高高飛起,轉瞬間躍出數丈遠∶”真可惜。”
蘇老頭腦門上溢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如果他方才不動手,那二兒子就會跟老五老六一個下場!蘇老頭心跳如雷,一陣後怕∶”你何時學會的惡詛?這種陰毒的禁術是誰教你的!”
一眾兒女們這才反應過來,蘇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啊居然是你這個小兔患子!你膽敢殘害骨肉血親!”
男孩瞥了眼遠處跪地一排的奴隸們∶”他們就不是你的骨肉血親了?” ”反了,簡直反了!”蘇老大怒喝一聲,雙掌攜魔息衝了上去,就要家法伺候。圍觀的兄弟姐妹們也不閑著,一鼓作氣勢如虎∶”區區賤奴還敢造次!”
眾人一擁而上,按理說家族排名墊底的蘇十六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可大家七手八腳的刀劈劍砍,愣是連人家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蘇老大怒發衝冠的同時莫名感到不寒而栗,他咬牙切齒未雨綢繆∶”殺了他殺了他!立刻殺了他!”
男孩勾唇一笑,身形如鬼魅般從蘇老大眼前掠過,不等他反應,五指已從身後死死掐住了他的後頸。
蘇家兒女們的驚呼聲連成一片。
男孩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五指用力輕輕一掰,只聽”哢嚓”一聲脆響,蘇老大渾身一軟,大股大股的鮮血從眼耳口鼻裡往出湧。
與此同時,男孩反手一抓,穩準快的擒住蘇老頭從背後刺來的一劍∶”送你長子歸西,開不開心?”
蘇老頭臉色煞白。
男孩再一使力,輕輕松松的奪下寶劍,破空一射,筆直刺入遠處鬼哭狼嚎的蘇老二心臟∶”二兒子也去了,節哀順變。” ”啊啊啊!”蘇老頭撕心裂肺的大叫,整個人朝男孩撲了上去,恨不得用牙齒將他活活咬碎。
男孩原地未動,反手聚氣,,一張拍在蘇老頭的胸口。
蘇老頭當場呼吸一滯,口吐鮮血倒地,卻沒有斷氣,而是臉色青白的滿地打滾兒,疼的五官扭曲,四肢抽搐。
男孩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回手掐住試圖偷襲的三閨女脖子,用力一捏∶”三女兒走了,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