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喻一把揪起尹成才的領子,怒目圓睜的喝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尹成才差點窒息∶”少宗主!”
尹喻怒不可遏∶”小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麽對他主人?”
尹成才茫然∶”啊?”
尹喻∶”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小糖鳳凰涅槃我才明白,為什麽在斷魂谷你能活,正是因為小糖的鳳凰血救了你。”
尹成才目瞪口呆。 ”你不想幫忙可以,但是別搗亂。”尹喻直接把他丟開,大步流星的奪門而出。
尹喻一口氣禦劍百裡,直到烏雲遮月,飛雪漫天他才想起來出門急,居然忘記帶顏如玉了。
還有,這天地茫茫遼闊無邊,四海九州無邊無際,更有最神秘最惡劣的十六蠻荒,要找一個人和一隻鳥談何容易呢?
尹喻雖然面對重重困難,但並不泄氣∶”顏如玉,速歸!”喚了一聲,毫無反應。 ”靠!”
定是他爹發現他離家出走了,把顏如玉困在鎖靈籠裡逼他就范!
尹喻忽然察覺袖子裡有東西,果斷將其抖落出來,一個白團子從裡面嘰裡咕嚕的滾到地上,尹喻氣結∶”死兔子,怎麽是你啊?”
兔子落地變成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是主人讓我跟著你的。”
尹喻無情拆穿∶”你是監視我吧?”
兔子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額滴神,冤枉死了!”
尹喻∶”我的顏如玉呢?是不是被我爹囚禁了。” ”主人說了,限你三日之內回家,否則, 否則就……? ”什麽?” ”紅燒紫貂。”
尹喻差點氣瘋∶”他敢!?”他還真敢。
弄死一個紫貂,大不了再賠兒子一隻雪狐,天雪宗家大業大要啥有啥,昆侖山上什麽珍稀靈寵沒有?
兔子好言規勸∶”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顏如玉就成盤中餐了。”
尹喻焦躁的抓頭髮∶”可謝煬…。” ”距離空濠小築都過去快一個月了,修仙界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說不定他早就死……。雲嵐-開口嘴上就沒個堵門的,差點禍從口出。
尹喻一把將雲嵐提溜起來,雲嵐嚇得手蹬腳刨∶”對不起對不起我胡言亂語罪該萬死,不要拔我舌頭啊!” ”閉嘴死兔子!”尹喻揪著兔耳朵躲到山壁後面,雲嵐平時不著四六,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它探出腦袋,瞥見遠方禦劍而來的少年。 ”是聽闕閣的弟子。”雲嵐根據服飾認了出來,等到少年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才恍然大悟道,”那不是溫知新嗎?”
尹喻正要上前,被兔子一把拽了回來∶”你看他的眼睛!”
溫知新的瞳孔猩紅,一身暴戾之氣,尹喻驚了一跳,轉頭問雲嵐∶”他怎麽了?”
不等雲嵐回答,忽聞一道凌厲劍光從天而降,落地幻化出數道降在溫知新的四面八方,將其團團圍住。
溫知新眼底血色更深,揮舞佩劍照著劍陣一劈,強烈的衝擊反倒把他自己震開。
尹喻望去緩步走向溫知新的黑衣人∶”魔修?”
雲嵐伸長脖子仔細看。
那人身形高挑,體態修長,黑衣如墨同夜色融為一體,雖看不清正臉,但僅僅是背影就蘊含著無限風姿 ,神俊絕倫。
正發愣,那邊的溫知新竟憑借一身猛勁兒強行將劍陣衝破了,其霸道的蠻力連黑衣人都吃了-驚,但他很快寄出一道符篆,不偏不倚的拍在溫知新腦袋上,一切都顯得那麽遊刃有余。
與此同時,又一個身穿楓葉之紅錦衣的少年跑過來,懷裡抱著一把做工平平毫不起眼的七弦古琴,因為跑得太急還有些滑稽的呼哧帶喘。黑衣人後退兩步朝他說道∶”小糖,清心道韻。” ”好的。”少年席地而坐,將古琴放在腿上,起先彈得無比生澀,不是走音就是缺調,但很快就熟練起來,等到第三遍的時候,這門樂修的至高心法”清心道韻”已經彈得像模像樣了。
而暴躁的溫知新也終於安靜下來,眼底血色褪的乾乾淨淨。
那只是一把凡琴,可若附帶靈力完美操控的話,也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能力。這便是巧匠不挑工具,畫家即便沒有畫筆也能繪製出秀美的風光。
尹喻激動的無以複加,拽著兔子迎上去∶”謝煬,周羽棠!”
謝煬聞言回頭,他早就知道山壁後面藏著人,只是沒料到這人是尹喻。 ”你沒事吧?空濠小築一別後你去哪裡了,傷好了嗎,這一個月以來你都在哪裡,溫知新是怎麽回事,他被魔修襲擊了?你們又是怎遇上的?”尹喻口若懸河,說話跟下餃子似的劈裡啪啦,收都收不住。
周羽棠代為回答道∶”碰巧遇上的,看溫知新樣子不太對,我就跟主人追上來了。”他一邊說一邊狂拍溫知新的後背,溫知新彎著腰狂吐黑水,若仔細看的話那些不是單純的黑水,而是混雜著棉絮狀的不明物體。
尹喻問∶”這什麽,頭髮?”
周羽棠∶”是蜘蛛絲。”
尹喻看向溫知新∶”你闖盤絲洞了?”
溫知新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奉命捉一隻蜘蛛精,是我大意了,以為那蜘蛛精道行尚淺不足為懼,結果它倒是個玉石俱焚的狠角色,臨死噴射出毒液,幸好有謝公子跟閣主相救,不然我……嘔!”
溫知新貓著腰繼續吐,足足吐了小半個時辰才把余毒吐乾淨,最後蹲樹根底下喝尹喻親手熬的十全大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