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盤膝而坐, 氣定神閑∶“你想怎樣,劃下道來。”
黃義父∶“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周羽棠冷笑∶“切,你倒是殺得了我?”
黃義父側眼看他,眼底寒意森森,徹骨陰毒∶“別以為自己是鳳凰就能日天日地,藐視一切,我有多是辦法讓你變得連雞都不如。”
“呵!“周羽棠被逗笑,極美的鳳眸挑出輕蔑的弧度,“區區黃鼠狼還敢跟我這兒抖威風?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黃義父當場一證∶“你,你怎麽……”
也對,畢竟是鳳凰。
他是半仙兒,而鳳凰是神獸,能一眼識破他真身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周羽棠無語得很。
果然處處都是意外,沒想到謝煬的義父是隻黃鼠狼精,偏偏這玩意不屬於妖也不屬於靈,而是天生的半仙,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原地飛升,成為真正的神仙。
這契機是什麽?就是謝煬的天生劍骨啊 !
氣死本鳥了!
黃鼠狼才是天道親兒子吧?這後門走的絕絕子啊!
周羽棠也懶得問他為什麽能復活了,大致也猜得出來。
半仙之身,比丹妍還要牛逼一點,因為丹妍只是地仙,而黃鼠狼的等級更高一點。
堂堂半仙,被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殺死,這確實有點離譜。
如今看來,黃鼠狼確實丟了一條命,但礙於人家是天道的好大兒,各種光環籠罩頭頂,勉強聚了個殘魂回深山老林裡繼續修行,十多年後重返江湖,攪動風雲,這也未嘗不能解釋得通。
真是日了動物園!
周羽棠眼不見為淨,閉目養神∶“成,那我就閉眼睡覺,謝煬終有一日會找到我,你死定了。”
黃鼠狼獰笑道∶“放心,在謝煬找來之前,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這回周羽棠聽不懂了∶“什麽意思?”
黃鼠狼並不回答,起身說道∶“時辰不早了,該趕路了。”
周羽棠急道∶“去哪兒?”
黃鼠狼乾枯的眼珠子瞥向廟外∶“你盡管跟我走。”
嘿你個該死的黃鼠狼!
周羽棠脾氣一上來,直接躺地上了∶“你算幹什麽吃的,還想使喚我?本閣要睡了,勿擾。
黃鼠狼五指一捏,金光牢籠驟然消失,緊接著周羽棠腕上一緊,一枚金色的酷似手鐲的玩意套了上去。
黃鼠狼眼睛微眯,透出危險的氣息∶”別逼我來硬的。”
這貨是個瘋子,是個虐待狂,連年幼的小孩子都能說打就打,栗子不就是個例子?
周羽棠心裡有數,但凡給他惹急眼了,自己肯定會吃苦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
再說了,他突然改變主意了,跟著這瘋子才能知道他想搞什麽動作。
於是周羽棠乖乖起身∶“前方帶路。”
階下囚,但是面子不能丟。
跟著黃鼠狼一路南行,走至碼頭,黃鼠狼帶著他上了一艘客船。
“仙師請,此船將開往蓬萊洲,歷時三天兩夜。”
周羽棠腳步一踉蹌,以為自己聽錯了∶“蓬萊洲?”
夥計笑眯眯的∶“是的公子。”
周羽棠看向黃鼠狼。這貨有病?
蓬萊洲聽闕閣,舉世聞名!
黃鼠狼居然要帶著人家閣主去人家聽闕閣的地盤,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腦子被驢踢了?
“上船 !“黃鼠狼凶神惡煞。
難不成是要以自己當鳥質威脅聽闕閣做什麽事情?周羽棠在心裡嘀咕。
客船極大,能容納五百人,黃鼠狼的全部資產都用在購買莊周夢蝶上了,如今一窮二白,別說房間了,隻配睡在甲板上。
客船出發,行駛進茫茫滄海。
夜裡的海風有些大,氣溫也低的凍人,好在周羽棠不怕冷,可以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曬月光浴。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被海風吹亂了頭髮的黃鼠狼突然開口,“你覺得我在自投羅網。”
周羽棠眼皮都懶得抬∶“你老奸巨猾,肯定另有打算。”
黃鼠狼就當自己被誇獎了,笑道∶“我要去的不是蓬萊洲,而是距離蓬萊洲不足百裡的羅刹海市。”
這話引起了周羽棠的興趣,周羽棠睜開眼睛坐起身∶“你要去妖市?”
羅刹海市,別名妖市, 乃修仙界最大的拍賣會, 二手市場!
臥槽,你個老不死的是要把我賣了?
原來如此,他現在傾家蕩產,身無分文,若能把鳳凰賣了,可那不是一夜暴富四個字這麽簡單,而是……難以形容的財富啊!!!
周羽棠險些笑掉大牙∶“你是要把我賣掉換錢嗎?”
早兩年確實可以。
可如今,整個修仙山思都知道他周觀學的主人兼道侶是謝 ,謝是誰 ,是魔思之尊
就算有人敢賣他吧 ,誰人敢買啊???
不要命了???
黃鼠狼慢吞吞的說道∶“傳聞,天照在妖市。”
周羽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十二神器之一?”
黃鼠浪∶“沒錯。”
“你究竟想幹什麽?“周羽棠雙臂抱胸,上下審視著瘋子,”到處搜羅神器,以此對付謝煬嗎?”
黃鼠狼又不回答了。
周羽棠也不問了。
愛說不說,故弄什麽玄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