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真得罪了聽闕閣,周羽學瘋起來一聲令下。帶著整個聽闕閣加入夜宣摩下 擇自-變成了魔界的”諜報網”,那仙道可他娘的虧大了!
不用懷疑,真的不用懷疑!只要周羽棠提一句,言泉子那老東西連個噴嚏都不會打,肯定顛兒顛兒的跟著周羽棠身後任其差遣,根本不在乎聽闕閣在修仙正道的乾年美名。
媽蛋!
無數仙道前輩暗暗攥緊了拳頭,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不得不在心裡暗暗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跟尹空城黨同伐異,如若不那麽逼迫謝煬,謝煬也就不會帶著鳳凰離家出走了!
仙道培養多年的大寶貝,居然拱手送給了夜宮,簡直蠢鈍如豬。
一個白胡子老道士痛心疾首道∶”謝伶霄,你好歹也是清泳掌門的徒兒,就算你現在不是太上仙門的弟子了,但你師父從未親口承認將你逐出師門,你豈能,豈能眼魔修同流合汙,去做他夜宮的走狗!” ”當初在空濠小築圍攻我之時不是口口聲聲說我跟魔修有染嗎?現在如爾等所願。”謝煬冰冷的目光略過老道士,看向了遠處目光內斂、若有所思的清泳,”掌門也別心存不忍,正好,修仙界有頭有臉之人匯聚在此,您立即將謝某逐出師門吧!”
清涇微微證鄂。
計劃中可沒有這段?
謝煬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刻意強調逐出師門,為何要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為何要逼”師父”把自己逐出師門?
反正待會兒把夜宮魔修一網打盡,謝伶雪臥底魔界的身份自然會公開,到時風光回歸太上仙門,萬事大吉,幹嘛偏要硬加”逐出師門”這出戲?很多余很沒意義不是嗎?
忽然,一個念頭在清泳腦海中炸響。
難不成,謝伶霄沒想回太上仙門?
清泳頓覺鼻尖發酸,眼眶發澀。
修仙正道一向不缺那些迂腐的老頑固,眼裡容不得沙子,謝伶霄身懷仙道魔道兩種功法,終究是異類,不為仙道所容。即便他身為內應殲滅夜宮官,為仙道立下不世之功,但人人心裡都有芥蒂,總歸是有疙瘩的。即便謝伶青回到太上仙門,相信也無法像最開始那麽道遙自在,往後歲月漫漫,指不定惹出多少亂子和麻煩。
謝伶霄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是不想讓自己這個做師父的為難。 ”來得正好!”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狠狠打斷了清拯的感傷,”清拯掌門在此,正好誅殺孽徒,清理門戶!” ”沒錯,道兄說得好!” ”管他墨衣還是謝伶雪,現下仙道諸位前輩皆在此,更有清泳掌門和尹宗主這樣的泰山北鬥級人物,將魔修殲滅在此,綽綽有余!” ”就是就是,你們別太囂張了,天罡劍陣不管用了又如何,小爺一手捏死一個!”
天雪宗的長老邁步上前∶”墨衣,你乾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將自己的弱點坦白於人前,你今日必命喪在此-宗主得罪了!”
他說完這話,猛然拔劍朝尹空城背刺。
尹空城腦子早亂成了一團漿糊,根本來不及防禦自家長老的突然襲擊,被利劍狠狠貫穿肺腑!
下一瞬間,尹空城胸前的血洞迅速愈合,在墨衣身上同樣的位置—鮮血狂湧,皮開肉綻!
眾人又驚又喜,不等開口吆喝一嗓子以助仙道聲威,突然,墨衣身上的血洞消失了,與此同時,距離數丈遠的尹喻身子一晃,華貴的衣襟被殷紅的血液浸透,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流,他慘白著臉茫然的摸摸自己胸口,那是被劍造成的貫穿傷。 ”噝噝,噝噝…” 紫貂慌亂的大叫。
眾人 愕然。尹空城大驚失色的朝兒子跑過去,周羽棠再沒閑心看熱鬧,趕緊跑到尹喻身邊給他輸送靈力保命,一邊輸送,一邊在腦海中循環感人催淚小故事,吧嗒吧嗒掉幾粒金豆,鮮血淋漓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了。
尹空城滿手鮮血怔怔的看著周羽棠,老半天才張開乾裂滲血的嘴唇說了句∶”多謝。”
江小楓也沒乾看著,撲過去給尹喻喂了粒自己煉製的聚元丹,再加以金針度穴,尹喻的臉色總算緩過來了。
還是浦陽真人最先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尹空城下意識看向墨衣∶”是你搞的鬼?”
墨衣並不否認∶”還是托哥哥的福,我做你的替死鬼,這給了我啟發,讓我以自身骨血練成了”嫁衣”,你那寶貝兒子不是被人從天雪宗擄走了嗎?”
墨衣突然換了個調皮的口吻∶”該不會以為他就是出去觀光雲遊的吧?”
尹空城腦子嗡的一聲∶”你對他做了什麽?”
尹空城不懂,但周羽棠和謝煬明白了。
世人皆說夜宮宮主墨衣修為蓋世,震古爍今,從未受過傷,已經到了瀕臨一腳羽化飛升的境界!後者或許言過其實,但前者是真的,他確實沒有受過傷,至少從來沒人見過。
起先周羽棠以為他是打腫臉充胖子,受傷了也不能在手下面前露出來,不然掉宮主逼格。
現在周羽棠懂了,墨衣所用之法跟當初尹亭施加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的是一個路子。
替身,嫁衣。
尹空城受傷,承擔痛苦的是墨衣。而墨衣受傷,替他承擔的則是被他種下”嫁衣”之人。
這就是白嬌娘所說的牽線木偶,比罪獄的蝕魂還要痛苦千萬倍。這就是姬如霜提及就變了臉色的招數,說蝕魂虐身,而嫁衣虐心。